但是,她依旧不甘心。
“你帮帮我,求你再帮帮我!你要什么?你说你要什么才肯帮我?”一身珠宝首饰与华贵长裙的克里斯丁,美丽的脸庞有些扭曲,“我要劳尔,我不能没有他!”
“可是他却已经与另一个女人结婚,组成了美满的家庭。你是真的想要破坏他的幸福吗。”公爵轻轻拿起金色花纹的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即便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眼睛看着的却是不远处正在安静作画的埃里克,暗含着炙热的眼神,不停的扫视着那具躯体的敏感之处,嘴巴里说的却是非常正经,“而且您所拥有的东西已经所剩不多了。”
克里斯汀执迷不悟的咬着嘴唇,她固执得死死抓住不放:“我还有什么,除了这条命你都拿走,但是——”执拗得像是被逼迫到了绝境,甚至是恶狠狠的笑着说:“这条命留给我,我要得到他!”
不远处的埃里克神色复杂的放下画笔,他看过来,眸中晃动着忧虑,毕竟劳尔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他不快乐,甚至是被这个愚蠢之极的女人抓在手心里玩弄。
克里斯汀的确还拥有些东西,舞蹈的能力和歌唱的天赋,这些被她看重的东西甚至比她的良知要更为贵重。但是在看到埃里克那若有似无的注视的目光,他不得不放弃这笔买卖。
“你身上的所有都不足以支付这次的交易。”公爵突出话语,绅士的微笑真挚之极,尘埃落定的给予判决。他无视了克里斯汀扭曲的狰狞,这个女人已经入魔了。因为得不到,因为自己的计划一无所获,而自己却付出了真心。
这是她理应支付的代价。但是她却承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与失败后的惩罚。
事情虽然已经这样,但却并没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后果出现。这样很好。而好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
皇室的争夺战终于落下帷幕,在范浩然的支持下,利瓦伊殿下踩踏着他兄弟姐妹的尸骸和鲜血一步步走上了王位,身着国王威严的装束,腰间挂着宝石镶嵌的利剑,脚下是一片血海之地。他带着傲然自信的笑容坐上了最高的令全国仰视的黄金打造的座位。
同性之间相爱的律法很快便颁布了,经历了两年文化上的潜移默化的熏陶,人们对于这违背了上帝意愿的律法并不抵抗,甚至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而接踵而来的便是雅克家族的婚事。
埃里克非常紧张,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幸福?激动?不安?不不不,这些贫瘠的词汇永远不能囊括他此时的内心,就宛如是一锅烧开的热油忽然倒入了冷水,油花四溅,带着炙热的滚烫与焦躁的刺痛,但是却满含了飞溅的狂乱,这样的心情让他呼吸不畅,气喘吁吁。
作为法国第一例同性间的合法婚姻,他们是受到了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法国人民的关注。
崇高的尊贵的身份令民众对他们产生一种仰望的心态,而今日两个出色男子的结合将也是日后法国最恩爱幸福的一堆伴侣,甚至被全法国的女性投举为‘最希望与之结合的伴侣’的首选人物。
范浩然在春日的阳光下,金发璀璨夺目,姿容英俊迷人,他笑着看了一眼埃里克,执起他的左手,为他缓缓的戴上戒指。在戒指慢慢套入的时候,埃里克也同样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春日浅薄的阳光下魅力四射。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合法的伴侣了。日后的生活,愿你能永远陪伴我,直至生命的逝去。”范浩然握着他的手,深深凝视着埃里克黑色犹如流淌着墨迹的双眼。
埃里克心中一紧,他拿起一旁的同样样式的戒指,为他的爱人戴上,天籁般的嗓音,也开口说:“从今日起,你也是我的合法伴侣。愿你能永远陪伴我如同我陪伴你一般,带我走出孤单绝望,常伴我身旁,教导我,指引我,永不离弃。”
在众人轰鸣般的掌声中,两人的神色都那么温柔,一个英俊不凡,一个内敛沉静,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身影都诉说着自己的幸福。他们在阳光下,身形被无形的光斑笼罩,相辅相成,和谐万分。
两人的嘴唇缓缓靠近,在所有人带着笑容的祝福下,轻触、接吻。
埃里克,世界的规则告诉我,你现在——
很幸福。
-----------------------
埃里克死去的时候是在深秋的夜里,苍老的面容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模样,他甚至时常笑着说:鸡皮鹤发之后,右脸上毁坏的皮肤与左脸看上去也并无什么区别嘛。
范浩然金色的短发已经变成了银白,秋天到了之后埃里克总是容易感到寒冷,已经老态的身体经受不住严寒。每天晚上范浩然在他泡过热水澡之后拥他上床,抱着他入睡。
埃里克躺在他怀里,每动一下骨头都咯吱想,像一架老旧的落满了灰尘的机器,等待着时光的回收。
“亲爱的。”埃里克的声音依旧犹如年轻时候那样迷人,他满含着爱意与将要离别的叹息,不舍留恋着自己的爱人,这个男人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礼物。
“嗯?我在。”范浩然将他搂得更紧,皮肤紧贴在一起,松垮的肌肤没有了丝毫的活力,身体也因为衰老而再也激不起丝毫的火花。但是两人间的温馨却比任何一对恋人都要浓烈。
“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上一世的恩惠泽报在了今生。”埃里克抬起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