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用外套兜着一捧已经剥好的白胖胖的莲子,他捻起一粒,随后慢慢放进口中。
他忽然眯起眼笑了,嘴巴里满是莲子的清香。森林中喧嚣的风仿佛在此刻忽然吹进了他的心房,渗透进那些从心脏鼓动而出的血液,遍布全身。
“嗯!”
“啊~莲蓬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有些雌雄莫辩,说话的时候语调非常的轻柔,仿佛在唱歌似的。
一个灰色长发美人从不远处踩着树枝飞过来,相貌是女性的柔和,穿着一身女人的橘红色和服,只是并未穿内衬,衣服也松松垮垮,露出里面一马平川的胸部。
“森白~,人家好想你哦!”这个雌雄莫辩的男人立刻钻进范浩然的怀中,因为他现在两手都忙着,没空推开这家伙。
“不要在我身上蹭。”范浩然微微收起面孔上的温和笑意,但却也并未发怒,一脚将人踢开,“没看到我拿着东西吗。”
“不要这么冷淡嘛森白~好歹我们也曾经共度一夜……”说着他yín_dàng的扭了扭腰,双眼不停的往男人的下身扫,“没想到你那么厉害……”
阿银的脸有一瞬间裂开。
“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只是打了一架而已,说得像是我上了你似的。”他讥屑的冷笑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去阿银还在,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会带坏孩子的话,他立刻转头,“阿银,以后遇到这样的妖怪要躲得远远的,不要被外貌所欺骗,你看这他是个女性,实际上却相反。”
“我们是妖怪又不是人类~”相貌带着媚色的羽髅井又企图靠近,“男的女的有没有什么分别,如果森白你想要,我在下面也没有关系哦~”
“你现在应该闭嘴。”
“你对阿银还真是好呢,我好嫉妒~”羽髅井看到男人立刻暗沉下来的绾色眼眸,只得闭嘴,“好吧,那我晚上再来找你好了。”
“阿银,忘掉刚才的话。”他还想要看阿银娶妻生子呢,即便对象是妖怪,但是对这个孩子来说,那样的才是完整的人生吧。
阿银从刚才就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一直被范浩然好好保护在最干净之地的阿银从没有想过也没有听过,男性与男性之间……
但是刚才羽髅井的几乎话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为什么要忘掉?”阿银不解,“因为森白你喜欢的是男性吗?那为什么要我忘掉?”
少年的眼眸依旧干净而清新,还有对世界的懵懂。
“呐,为什么?”阿银这样问。
“因为娶妻生子对阿银来说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吧。”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到达了宅邸,男人将手上的东西一一放下,随后才在烈阳下回头,鼻梁挺直,唇薄而利,眼角是冷然之色,但是此时却依旧温和的看着少年,“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公平,但是,我还是希望阿银能够娶妻生子。不想要你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不想要你习惯妖怪们的常识。不想让你想真正的妖怪那样放纵。”
阿银只要与这样一双包容又温柔的双眼对视,他就没有办法反驳或者是反抗这个男人。
少年灰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在一片寂静中,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无声。
“我长大了哦,森白。”已经明白了不仅仅是依恋。
少年的视线一寸寸的从对面的男人冷俊的面容上移动,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下颚,薄利的双唇,直挺到冷漠的鼻梁,还有那双绾色的深沉眼眸。在烈阳下,这个男人仿佛沐浴在天地之光中,没有森林,没有村庄,宛如站在了世界的中心。他的表情向来是带着冷淡的讥屑,但是少年知道——
只要与他对视上,森白的神情便会温柔又包容。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是什么时候不再叫这个人父亲,也不再叫他白酱的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要站在他的身旁,了解他的一切的呢?
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双眼再也离不开他,自己的生活再也离不开他。不想要看不见他,不想要分离,只要静静的像是往常那样相互陪伴就好。想要一起度过炎夏与寒冬,想要一起在厚厚的冰层上牵着手滑行,即便只是躺在宅邸的回廊静听不远处丛林里传出的鸟鸣,即便是这样也很开心。
长久的陪伴所滋生出的感情,这样的模糊的执着的感情忽然在今日被拨开了迷雾。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
但是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对这个养育他教导她的男人,阿银说不出这样几乎是一种侮辱的话。
他是将自己当做孩子的吧。也只是孩子而已吧。
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
——啊……我说不出口呐。
“怎么了,阿银?”范浩然在阶前出去一齿木屐,踩在回廊的条木上是才对仍旧站在烈日下的少年说,“快上来吧,想吃西瓜吗?现在已经在溪水里冰好了吧。”
少年忽然醒过神,然后赶紧往内庭的溪边跑,大声说:“我去切西瓜!”
男人站在回廊的姿态顿了一下,望着已经没有少年身影的外院:“唔……”
他盘着一条长腿坐在了回廊的边缘,从空间包裹里掏出一本书,是当初从魔法界带出来的,他的无杖魔法也就是石化咒最为熟练了,最近因为太过无聊,他才会将当初丢在包裹里的书拿出来。
虽然一直待在山神森林没有外出,但是意外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的霓虹国虽然已经过了战乱的时期到达了现代,但是他并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