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蚌刚杀完人,身上的血腥还非常浓重,笑容里的冰冷依旧,只是错愕的看着靠在树下闭眼假寐的红发男子,树荫下的男子眉眼带着妖媚的钩子,蠃蚌声音有些许的沉闷,:“这种毫无用处的问题,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艳红长发的美男子犀利的轻笑:“蠃蚌,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实现的梦?”
恶魔伸出剧毒的獠牙用低沉的话语引诱:来吧,来到我这里,来到我美妙的地狱。
蠃蚌愣怔了一瞬,无情的笑:“怎么?在让众多天神重生了一次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天神实现着人类的愿望,而询问我渴望的你,想要做什么呢。
“你这样的家伙,即便和你相处了多年,还真是让人不敢放松警惕。”蠃蚌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夜斗,脑海中浮现出身后红发男子意味深长的笑颜。
那样魅惑又带着无与伦比的美丽的表情……
不过,这个笑容的主人却并不是能随意折辱的存在。
那个家伙,可是比祸津神更为邪恶的存在。
压下自己内心中的蠢蠢欲动,蠃蚌走向夜斗,回答着那个关于‘想要什么’的问题:“祸津神,只要再战场上厮杀就对了,而我,属于战场。”
看着蠃蚌离开,范浩然惋惜的啧嘴:“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白白帮你摆脱那所谓的‘祸津神’的命运?”
“还真是不划算的买卖啊。”
“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恶劣。”优雅的语调说出的却是带着些嘲弄的话语,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笑。
“哟,奈落。”转了个身,手臂搭靠在身旁的树上,一手搭在腰胯处,身体前倾,恶霸调戏良家女般将出现的男子挡在身前,嬉笑着说,“既然知道我这个,你还敢跟在我身后。”
挑高眉梢,轻佻的低头舔弄了一下那双说着嘲弄话语的嘴唇。
“真甜。”
丝毫没有被调戏的觉悟,奈落连眼神也未曾变化,他的表情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多么疯狂的想要得到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多么想要独占这个自由得像一缕虚无般的男子。
“你最近很焦躁。”奈落那双暗红宛如深潭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心无旁骛,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心绪不宁。”
范浩然有一刹那的晃神。
的确,最近他的确有些难以安宁,躁郁,焦灼,但是却不知缘由,只是一种隐约的预感。
明明是摆脱了所有的桎梏,没有系统,没有生死攸关,没有那些强制的任务,可自己却一直在执行着那些所谓的‘任务’,他范浩然向来并不是那般将这些东西看在眼中的,这么多世界过来,现今如果再感觉不到的话那他也太过无用。
看着手中的菱形水晶,他心中冷冷嗤笑:这是要来了吗?
所谓的完全的解脱,所谓的系统一族,所谓的……全部都是谎言,都是将他玩弄在鼓掌的敷衍之词,而站在这场游戏背后的主宰者却像是真正的神明一样戏弄着自己,冷眼旁观他演绎出的这一场场的戏剧。
他忽然想起在未穿越前的那些日子,即便是没有姓名的佣兵,即便有着过多的师兄弟,他的生活要远远比此刻要更加的自在,这样游离在所有世界之外的日子,甚至远比那个勾引了自己的所谓‘小叔’还要让他不耐烦。
“在想什么。”奈落见他神色变幻莫测,远处的伊豆国早已乱得只剩下残痕断垣和血海腥风,奈落对于这些世界一点归属感也无,若不是这个人还在这里,他残忍的手段决不会停下,“你是想要找那个女人?”
“不,不用我找她。”将菱形水晶收入怀中,这东西只要在自己身上,那边的人便不会一直这般按兵不动,声音低喃下来,“这件事……不急。”
奈落不动声色的沉默着,见他如此姿态,看来这个小小的晶体远比自己想的要更加重要。
但现今并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
“听闻你被这边的高天原诸神召令斩杀?”奈落这样问着,黑色的发犹如深沉的夜,冰冷无光,暗红的眼眸看似无波无澜,邪恶刺骨,实则掩埋着汹涌的思绪,看着这个曾经的容貌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姿容魅惑的男子,“这东西给你。”
说着丢过来一布帛,上有着莹莹白光,普通的布帛在这白光之下也显得不平凡起来。
范浩然一眼扫过去,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不愧是奈落。”
他獠牙雪白,仿佛挂着毒液般的摄人心魂:“你的消息还真是快,既然你给了这东西,那我也不能白白的拿,这个,接着。”
说着也塞给了奈落一物。
奈落眼中闪过惊喜,却也不曾想过他会将这东西给自己,但却也不会喜形于色,他向来是掩藏情绪的高手,只是状似谦逊的微微弯腰:“那便谢了。”
没想到你竟给我这般机会。
奈落垂下眼,暗色闪烁。
而范浩然拿着东西,啧啧称奇:“所谓的可以重生的天神原来也是可以完全杀死的啊……”
“真是好玩。”他邪恶的眯着眼,舔着獠牙,“那就看看,究竟是我死,还是你们死。”
说到底还是相当不爽自己被那群狂妄的天神通缉,他既然不爽了,那谁也不能爽。
“虽说这东西送来的太过及时可疑,但也何尝不是一次能钓出背后人的机会?”他恣意的笑着,想一个等待被铲除的大反派,邪恶又阴沉,轻狂且欢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