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朱美打的一手好算盘,估计是想用贺遂换她的儿子出来。
她不过养了贺遂几年,还没好好养,就想让贺遂给她这么大的回报,未免也太贪心了。
如果她真的打的是这个主意,钟朗会让她后悔来都城找贺遂。
他想到这里,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而贺遂心事重重的, 竟没在意。
钟朗在贺遂家里一直停留到十一点多才走,走时顺走了贺遂刚才烤的小饼干,还说明天韩朱美再来,就让贺遂给他打电话。
贺遂深觉以自己的智商应付韩朱美可能有难度,听到钟朗愿意帮忙,自然是满口答应。
第二天,他到公司上完培训课,钟朗刚好问结束了没有。贺遂回复以后,钟朗便说要送他回家。等他开车来到贺遂所在的小区门口,钟朗没下车,而是对贺遂说:“你回去看看,韩朱美要是在,你给我打电话。”
贺遂点点头,他上楼后,发现韩朱美果然等在门口,他直接给钟朗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三个人坐在一起,面前各放着一杯水。
韩朱美双手捧着水杯,不断打量着钟朗,似乎在揣测他和贺遂的关系。
钟朗敲了敲茶几,韩朱美才收起探究的目光,又看向贺遂,说:“贺遂,妈妈昨天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韩女士,”钟朗直接接过话头,“你要是想找回儿子,有些话不妨直言。”
韩朱美脸色微微一变,才说:“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今天贺遂和我谈的是家事,你大概不方便在场吧?”
钟朗讥讽地笑了一下,说:“对贺遂而言,我比你更像家人。”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韩朱美仿佛明白了什么,却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贺遂,像是在等贺遂开口解释。
但是贺遂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韩朱美颇有些恼恨,说:“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搞起同性恋这一套,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钟朗直接说:“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没搞错的话,是你在求我们吧。”
韩朱美被噎一下,半天没吭声。她的确是求贺遂帮忙,但是虽然口中说着求,心里却仍然把姿态摆的高高的,就像贺遂小时候小心翼翼同她说话时的那种感觉。
钟朗不吃她这一套,又说:“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时间拖得越久,你儿子的处境只怕越艰难。我说的没错吧?”
贺遂从刚才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钟朗和韩朱美两个人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呢?钟朗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韩朱美的儿子在哪里,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留心观察韩朱美的神色,自从钟朗说了那句话之后,韩朱美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她在钟朗目光的逼视之下,颇不甘心地说:“鹏鹏最后一次联系我,说他要去参加某周姓男友人的晚宴。”
鹏鹏就是她再婚以后生的儿子,全名叫程鹏。
钟朗又敲了敲茶几,“还有什么?你报警了吧?警察怎么说?”
韩朱美犹豫一下,才又说:“警察联系上鹏鹏,鹏鹏说他在姓周的庄园里度假,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警察说能找到人,就不算失踪,让我好好和他沟通。”
“既然是这样,你找贺遂有什么用?”钟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韩朱美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对着贺遂哀求:“贺遂,你能不能到庄园里,把鹏鹏叫回来?他如今正处在叛逆期,我说的话他都不听。可你不一样,鹏鹏对你这个当哥的特别崇拜,如果是你去叫他回来,他肯定会听的。”
贺遂还没说话,只听钟朗道:“这件事,贺遂无法答应。”
韩朱美不满地瞪向钟朗:“你怎么说话的?”
钟朗道:“周姓友人,是叫周行亮吧?都城著名地产商,背后有政界靠山,喜欢投资一些不入流的烂剧本,从而把男演员拉到床上。韩女士倒是打的好算盘,难道是抱着用贺遂换回你儿子的想法?”
韩朱美脸色铁青,几乎愤怒地吼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钟朗步步紧逼,“周行亮是什么德行你怕是还不清楚?需要我描述周行亮过往是怎么对待那些男演员吗?”
韩朱美气得说不出话来。
钟朗继续说:“这件事别说贺遂帮不了你,就是贺遂想帮忙,也要看周行亮肯不肯换人。周行亮这人偏爱年纪小的男演员,通常是不到二十为佳,贺遂可是二十多了。”
“肯的,他亲口说,只要是贺遂,年纪大点也没关系。”韩朱美脱口而出。
她这句话没经过大脑,刚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看钟朗和贺遂,脸色都十分难看。
她后悔了一瞬间,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姓周的指点我这么做的。他说,他早就看上贺遂了,就是有人护的紧,他一时无法得手。如果我能让贺遂进到庄园里,他就放了鹏鹏。”
贺遂有点懵,奇怪地说:“怎么会看上我呢?他连我真人都没见过……”
韩朱美趁机道:“我说的都是实情,贺遂同我好多年不联系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知道贺遂的手机号还有住址?”
钟朗眉头紧锁,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
他试探地看了贺遂一眼,贺遂却一脸茫然。
韩朱美又说:“这样的大人物我们得罪不起,贺遂反正已经搅到里面了,不如拉鹏鹏一把,我们一家人都会感激不尽。”
这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