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下之后,顾铭向顾星河说起三人的来意。
顾星河听得认真,在看完钟朗提供的沈家和周行亮之间金钱来往的证据后,才说:“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沈家吗?”
钟朗回答她:“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如果不扳倒他,倒霉的就会是我们自己,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而且沈家倒台,对顾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也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原因。”
顾星河把目光放到贺遂身上,说:“我听说整件事情是因为贺遂而起,方便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整件事如果要详细地说,就势必无法保留贺遂有特殊能力的事实,哪怕拿算命当做借口,在钟朗看来,也不安全。而且这样也有点无法解释沈家的行为,为了个会算命的,和钟家过不去,似乎也不正常。
所以他断然拒绝道:“实在抱歉,有些情况涉及到个人隐私我无法向您明说。”
顾星河道:“就算我以顾家帮忙为筹码,你也不会告诉我吗?”
钟朗:“对不起。”
顾星河点点头,又说:“我能和他单独聊聊吗?”她指的是贺遂。
钟朗立刻说不行。贺遂却拽了拽他的胳膊,说:“没关系,就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吧,我会注意分寸的。”
钟朗还是不肯。
不过贺遂已经知道,钟朗和顾星河谈崩了。而且现在唯一的转机在自己身上,他当然想尽一份力,于是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钟朗。
钟朗最终败下阵来,同意了贺遂的要求。
紧接着,顾星河将贺遂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贺遂一踏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房间似乎是住人的,里面的布置十分温馨。顾星河为什么要带他来到这里?
他刚抬头,疑惑地看向顾星河,却发现顾星河正盯着他,神情激动,嘴唇颤抖,两只眼睛也含满了泪水。
贺遂大吃一惊,不明所以。
却听顾星河说:“我是你妈妈。”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十分清晰。贺遂听见了,却像是没听懂一样,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顾星河又说了一遍:“我是你妈妈,你是我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贺遂觉得很荒谬。他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人告诉他。他是被抱养的。结果这才几天,先是亲妈变成养母,现在又出来一个自称是亲妈的。这人生也太戏剧化了。
“怎么可能?”贺遂摇摇头,表示不信。
顾星河拿出dna鉴定报告,展示给贺遂看。报告中的两个样本来源,的确是属他和顾星河的,鉴定结果是双方有亲子关系。
如果这份报告不是造假,那么面前这位漂亮阿姨,确实是贺遂的亲生母亲。
贺遂心里心里已经信了,毕竟顾家在这件事上,似乎没有理由造假。
然而贺遂仍然觉得很梦幻。他采集样本才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顾星河说:“这二十几年来,我在dna鉴定中心投入很多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每天比对我的dna信息与录入数据库里的信息,所以你一去采集样本,我这边很快就知道了结果。”
贺遂:“那当年我是如何被抱养的?”
顾星河苦笑,“当年的事责任在我。那时候刚生下你,因为和你的生父闹分手,就没照顾好你,叫你染了病,只好送进医院的新生儿监护室,医生每天都说婴儿的病情在加重,隔了差不多一周,他们说孩子夭折了,然后送出来一个小婴儿的尸体。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你,大家都说是我魔怔了。”
她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我怕是医院搞错了,于是查到和你相邻的另一个婴儿那里,结果这个婴儿的母亲说,她的孩子也没有熬过去,比我的孩子还早走一天。我这才死了心,没有继续追查。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继续查下去,一定能找到你的消息。”
贺遂说:“我的养母最近才告诉我,她是从一个未婚孕妈那里抱养的我。”
顾星河问清韩朱美的名字后,脸上表情就凝重许多,“那个住在你旁边的婴儿母亲,就叫韩朱美。”
贺遂瞬间混乱了,问:“是韩朱美偷偷把我掉包的?”
顾星河摇摇头,“我猜我找到的那个就是你养母说的单身孕妈,她用的是韩朱美的身份。她的孩子确实是夭折了,她当妈的肯定知道。就是不知道韩朱美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把你和那个夭折的小婴儿掉了包。”
她说着,语气不自觉严肃许多,这件事她非查清楚不可。
贺遂接受和顾星河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后,再仔细看顾星河的五官,就会发现,自己长得很像顾星河。
顾星河注意到他的视线,也说:“你长得像我。”一句话未说完,她又有些哽咽。
贺遂有心想宽慰她,但是又觉得有点别扭。虽然已经确认两人是母子,可对贺遂来说,除却血缘关系,顾星河还是个陌生人,他只好转移话题,问:“我的生父是谁?”
顾星河用纸巾沾了沾眼角,才说:“是许家的人,叫许慎之,他已经定居国外了。你要是想认他,我来安排。”
贺遂顿时又纠结起来,“让我想想……”
顾星河点点头,说:“暂时不想认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可以见见。”
贺遂稍微松一口气。
顾星河又说:“我听说你暂时住在钟家?你要不要搬到这里住?这间屋子就是我这些年一直给你留的。”
贺遂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