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 这一路躲避怪物都累坏了吧, 来,先喝杯水, 解解渴。”眼镜男子语气温和, 笑容清朗, 说话之间, 又将水杯朝着言少清和宴程雨递近了几分。
老实说,言少清一点也不觉得口渴,而且他的背包里还有好几瓶矿泉水, 更何况随便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水,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眼镜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是这么友好,仅仅出于礼貌,他也该先接下这杯水。
“谢谢。”
言少清伸出手, 手指距离水杯的边缘只差一厘米,一只有力的手掌却突然抓上了他的手腕,力道很轻柔, 但也足以让他无法再往前移动分毫。
“少爷,不能喝。”宴程雨声音低沉地说道,他盯着眼镜男子手上的水杯,缓缓拉下言少清的手臂,眼中的光芒如刀锋般锐利,“谁知道这水里有没有下毒。”
“小姑娘,疑心病还挺重的嘛。”
对于宴程雨无礼的举动,眼镜男子丝毫没有气恼,反而像是遇上了任x_ing的孩子,轻摇着头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水杯移到嘴边,将两杯清水一饮而尽。
眼镜男子抓着空杯,杯口翻转朝下,上下颠了两下,好笑地说道:“我喝了,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这下你总该相信水里没下毒了吧。”
“说不定你已经事先服用了解药。”宴程雨微微眯起双目,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样积极掩饰的行为只让他举得对方更加欲盖弥彰,“又或者里面下的是什么发作较慢的毒药。”
眼镜男子苦笑一声,侧过身,把空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没有正眼看宴程雨,只是颇为无奈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怀疑我不可呢?”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那些驱逐怪物的黄色烟雾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会有这种东西吗?”宴程雨问道。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眼镜男子哼笑一声,沉声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我曾经是金卓研究所的一名科研人员,对化学方面颇有研究,这些东西全都是我自己发明的小玩意。只不过,因为一年前的一场实验意外闹出了人命,我已经被研究所除名了,但我对科学研究的热爱却一直都没有消失。”
眼镜男子转身看向言少清,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认真和郑重,不再像之前那般随意。
“言少爷,其实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眼镜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言少清的面前摊开,正是他老爹发布的悬赏令,“我愿意帮你逃出这座城市,老实说,我非常需要这笔赏金,这样我就能有足够的资金来继续我的研究了。”
“真会说。”宴程雨不置可否地耸了耸眉,用手指指向了身后最里面那间紧闭的房门,“那你就再好好说说,为什么从那间屋里,会传出浓烈的药水味道。”
宴程雨的话让眼镜男子一下子怔住了,言少清也怔住了。
屋里有药水味吗?还浓烈,他怎么就没有闻到,果然宴程雨的鼻子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不过,这倒是一个开门的好借口。然而,哞哞怪早在一分钟前就停止了嚎叫,大概是惨然接受了现状。
“那只是我的工作室而已,里面存放了各种化学药剂,当然会有药水味了。”眼镜男子惊诧的表情转瞬间消失,他走到宴程雨所说的那扇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锁,大方地推开房门,“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过来看看。”
言少清和宴程雨走到门前向里看去,这是一间十几平米大小的小屋,屋中没有窗户,围绕着墙壁四周摆满了玻璃窗的立柜,里面装着各色瓶瓶罐罐。
房屋的正中间是一个实验台,上面放着几瓶药剂,还有三个玻璃培养皿,每一个培养皿里都有一小块肉色的切片。
“这里面是什么?”
宴程雨走到实验台边,用手指敲着玻璃培养皿。
看着就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眼镜男子的话里也没听出什么明显的破绽,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不对劲。
“别乱碰,会留下细菌、污渍的!”眼镜男子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两步推开了宴程雨的手臂,用身体挡在实验台前,“这是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些怪鱼的身体组织,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你要是想打开看,需要先消毒杀菌,再带上专门的无菌手套。”
“没兴趣。”
宴程雨砸了砸嘴,头也不回地离开实验室,里面的味道比外面闻到的重几百倍,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真的,药味太重了。”言少清跟在宴程雨的身后出了门,径直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要不开门透透气好了。”
眼镜男子神情古怪地看着言少清的背影,为什么透气要开门呢?一般不都是开窗的吗?难不成对方还在怀疑些什么?
言少清拉开房门,门外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哞哞怪跑去了哪里。
别墅院墙外的大铁门前,站着一名强壮的男子,不停地来回踱步,面上神情焦虑。他一只手用力地挠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扛着一个火箭筒。听到“嘎吱”的开门声响之后,便立刻转过了头,透过铁门的栏杆向着里面看去。
“言少爷,是我啊!”岳阳飙欣喜若狂地朝着言少清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果然在这个地方,快把周围的电停了,好让我进去保护你。”
言少清的嘴角抽了一下,哞哞怪没有杀死岳阳飙他可以理解,但这个傻大个究竟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的,居然还像门神似的守在了大门口。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