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呼噜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本人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利落的爬了起来。杨清泽惊了一下, 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看着他爬下了床,然后又走向了洗手间。
陈东每天早上都要去运动, 学校宿舍楼六点钟开门,他就五点四十起床。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神奇的很,能让他一秒入睡也能一秒醒来。
宿舍的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之后,杨清泽才轻轻坐了起来。人还没滑到床尾就被沈知洲双腿一勾, 倒在了他身上。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软软的嘟囔:“你去哪里?”
杨清泽双手撑在他腰边的两侧,避免压到他。沈知洲勒紧了一些,过了会儿才轻轻的说:“吵死了”。
杨清泽叹了口气, 转过身在他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一口,哄着说:“不吵了,你再睡会儿。”。
“唔......”沈知洲嘟着嘴示意这里也要,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杨清泽微微下移身体,在他的嘴唇上抿了一口。沈知洲这才安分了一些,侧着身子把杨清泽往里压了压。
“你别住宿舍了?”沈知洲圈在他腰间的手滑到后腰处,指尖在腰窝里不安分的画圈圈。
“啊?”杨清泽以为自己没听清,他说的应该是:“我再也不住宿舍了。”
“太吵了”沈知洲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又说道:“他打呼噜,他起的太早了,他......”
“没事,我觉得还好。我平时也差不多这个点起,打呼噜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再说了他晚上打呼噜,睡不着的时候感觉还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就感觉挺热闹的啊!”杨清泽说完自己也愣住了,果然下一秒就感受到了沈知洲的僵硬。
“你跟我住吧!”沈知洲说:“反正我妈超喜欢你。”
“不不......我......”杨清泽回抱了他一下,尽量平静的说:“我不太好意思”。
“噢.~~”沈知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一声。
“我发现你今天起床气不是很严重?”杨清泽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
“啥呀?”沈知洲想了想说:“就这么小一床,我还能给你踹下去不行。”
“又不是没踹过”杨清泽小声接了一句,一回头发现沈知洲笑的有些奇怪。
“那我现在补偿你”沈知洲一下子扑过来,被子随着动作滑开。杨清泽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两人同时向下一看,他的睡裤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
杨清泽先一步跳下床把睡裤捡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沈知洲揉了一把头发,终于打破了沉默:“你说他睡的跟猪一样,不会听见吧?”
杨清泽看得出他有些焦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说:“没事,听见也不会乱说......的吧。”
“我看他平时捡只笔都要眯着眼睛,他肯定看不见。”沈知洲自顾自的说:“看见就看见吧,我中午找他一下。”
杨清泽找了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边换边说:“你别怕,我......”
“你什么?”沈知洲飞快的接话:“到时候,我就跟人家说你觊觎我的美色,威逼利诱我给你包养。”
杨清泽不理他,继续往腿上套牛仔裤。沈知洲眼见着他换好衣服才说:“实在不行就承认了吧,你怕吗?”
“怕啥?”杨清泽回问了一句又说:“我没人管我不怕,但是你......”
沈知洲懂他的欲言又止,转身在他衣柜里扒出来一件红色的毛衣套在自己身上。像是考虑了很久又像是随便一说:“那还是不承认吧,等到养得起自己了再说,不然......”不然身不由己的事太多,却偏偏都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
杨清泽略微失神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初见沈知洲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十几个人跟着带队老师去攀岩再去崖降。好多小朋友都哭了,他也不例外。又因为养在爷爷奶奶家比较孤僻的原因,他不擅长卖乖撒娇找老师。那天轮到他崖降的时候,就沈知洲一个人鼓起了掌。他刚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就哭着向沈知洲跑去。而沈知洲,也是唯一一个在他站不住的时候给他接水的人。他那时甚至都记不住沈知洲名字,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好感连让他生出不知名的依赖感缠着沈知洲度过了那为期九天的“小小探险家森林挑战营”。
他们那时候,夜间会有个很大的篝火晚会。所有的小朋友一人抱着一张小凳子玩游戏,主持人会跟着音乐声喊停。停下来之后,没有凳子的小朋友要被选上去表演节目。杨清泽害怕上台表演,体力不如周围的人,总之他连续三轮游戏都没有抢着凳子。
第一轮音乐声停下来的时候,教练的目光刚要扫到他身上。他就感觉被一把拉到了后面,正好跌坐在凳子上。他回头一看,沈知洲正在他后方坐着,眼睛亮亮的。第二轮的时候,音乐声才开始他就被身边的人推开抢了位置,正是迷茫之际,沈知洲一脚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