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跟我一向就不对付,我在的话他少挣多少钱呐,真是想不开。”崔玉遗憾地叹息,也是稍微后悔自己没看透人性。本以为这些小伎俩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李希出于私心也会干脆地隐瞒,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只是一个半月前刷的卡,那么到底是多久前被大房找过来的呢?
她手落在小腹上,轻声道,“你们跟了我不到一个月,但不短于半个月,是吧?”
勇哥喝水掩饰,想说什么又没好说。有些话,不该从他口中吐出来。
崔玉见他那表情,心里有数了。这么看来,朱迪那边不太能保得住了,得另外想想办法。
不一会儿凉菜上来,崔玉要了米饭,直接开吃。
勇哥如坐针毡,老板还不来,若是她吃完饭要走了,就没借口留了。
“勇哥吃,别管他。”她端着饭碗,细嚼慢咽,“他发神经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话是这么说了,可他不能这么干。
幸好包间门被推开,大房带着满身寒气进来了。他头发上残留了些雪花片,额前沾满了雪珠子,脸上还带着没发泄完的气。
崔玉瞥他一眼,夹了一筷子凉拌芦蒿,滋味实在不错。
他拉开崔玉身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来,皱眉看看桌子上的菜,“都点了些啥?”
勇哥将点好的单子递给他,他只看了一眼就有点爆了,“这点的都是啥啥啥?凉菜小菜?能吃吗?”
怎么就不能吃了?这时候的芦蒿顶顶好。崔玉懒得理他,继续大口吃饭。
“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来。”他丢开单子,口中念了往日最爱点的几个菜,印象中崔玉也蛮爱吃的。必不可少的,当然是有鱼。
崔玉听见鱼字就住了筷子,“就三个人,还有个汤没上,这些菜够了。”
“够啥?”大房挥手让服务员赶紧加菜去,“别吃了,等着吃鱼。”
那还真不能等。
她不再劝她,继续低头吃自己的。这傻货,现在又不是吃鱼的时候。
大房啧了一声,忍耐着看她动筷子夹菜,闭着嘴巴咀嚼,越看越来气。钟勇见势头不对,不等老板吵闹起来,赶紧找个借口滚了出去。大房自然是见了,心理很满意,将椅子挪得更靠近她吼,伸手拔了她的筷子。
“别吃了。”
崔玉无语,丢开饭碗扯纸擦手,“你脏不脏啊?”
“你有那么饿吗?等会儿怎么了?”他把筷子放远远的,“你不是爱吃那个鱼肉吗?”
“现在不爱了。”
“怎么能不爱?这才几个月,口味变那么快?”大房给较劲上了。
“女人善变,别说几个月,一天也能变好几回。”她往边上挪了挪拉开距离,“不让吃就算了,反正我差不多也饱了。”
饱了?大房看看没怎么动过的菜,再看看才下去小半碗的米饭。
“骗子。”
崔玉挺坦率一人,在谁面前都不拿腔作调。她每天都会运动,再加上工作量大,因此食量比平常女人大。她挺爱张罗吃的东西,特别是管了他的事情后,偶尔配合李希准备请客的宴席,对吃就更精细了。哪里有好吃的,什么时候吃什么,怎么吃,挺有研究。
因此,大房严重感觉自己被敷衍了。
怎么可能吃几筷子就饱了?
她就那么不想看见他?赶紧吃完了走?
大房越想越呕,连带着刚才被老夏和老元憋出来的气一气冲嗓子眼了。他道,“你给我等着。爷点了菜,你就得吃。”
太傻叉了,崔玉不想被他低智商传染,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有点挫败地看着中间的空位。
崔玉偏头不看他,嗯了一声。
“你就那么着急回去?”他声音提高了一点。
她点点头,“咱们旧情也忆得差不多了,该散了。”
散了干什么?去和那小白脸结婚?
大房嗓子里堵着的气要爆了,可他知道自己真吼出来彻底完蛋。他气得没办法,她真当他没办法了吗?就算舍不得动她,还不能动那男人了?他冷笑一声,摸出手机来准备拨李希的电话。
崔玉虽然侧身对着他,但眼角余光和耳朵还关注他的反应,听见他呼吸急促便晓得是被气急了。一上午蹉跎过去,自己也仁至义尽,他大概也明白了挽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既然如此,也该放个□□恩断义绝了。
“大房----”她转身,主动开口叫了他。
他手顿住,抬眼看她,没继续拨号。
“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她道,“证明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作假,我之前为你辛苦工作的情份也是有了回报;不过,我很吃惊你关于补偿的提议,也并不想再回去。”
大房脸色又变,“你当我没说过那些混账话----”
她抬手按了按,“别着急,听我说行吗?”
他将手机拍在饭桌上,“你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挽回我,也不想去探究原因。”她低头,眉目的线条十分清朗,“你能给的和我所求的不同,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