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苏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妈,有事吗?”
她不想让家里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尤其是一心想要她嫁入席家的陈心梅。
“苏苏,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和席域的婚礼取消了?”
陈心梅一张口就是机关枪似的扫射,“好好的婚事怎么黄了,你是不是没听席家的话?”
一说到婚礼,秦苏苏更加的委屈。
为了让她顺利嫁入席家,强势的陈心梅甚至同意了席母提出的双方父母均不出席婚礼的要求。
本以为这样能够顺风顺水,结果还是凉在了半路。
眼下居然连婚礼取消的事情都传到了陈心梅耳朵里。
“只是,只是延迟……”秦苏苏声如蚊呐的解释。
“延迟到什么时候?席家到底有没有给你一个准确交代?”
一向强势的陈心梅语调高昂起来,“你可长点心苏苏,为了你能嫁入席家,我和你爸妥协得还少吗?对了,你到底问了席域没有?”
“出了点岔子,阿域他,他现在有点麻烦要解决。”
“什么麻烦?”
“他前女友突然醒过来了,不同意我们结婚……”
秦苏苏的声音染上哭腔,“不过妈,你放心,我和阿域好好的,我,我一定会尽力说服他前女友的。”
“说服那个女的?”陈心梅感觉事情不妙,这事儿怎么是自己家女儿出面?难道不该是席域吗!
秦苏苏焦急的解释,“所以我现在每天去她家照顾她,就是希望她能早点想通……”
“照顾?!”听懂了来龙去脉,陈心梅更火大了,“苏苏啊,你是不是傻,好好的少奶奶不当,你要去当佣人?是席域让你去的?”
“不是……”秦苏苏黯然神伤,“是我自己要求的。”
陈心梅开始喋喋不休,“你这丫头疯了是不是?现在所有老家的亲戚朋友,谁不知道我陈心梅的女儿要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你怎么能这么掉价,去当个佣人伺候人!”
“妈……”秦苏苏一听更觉得羞辱。
陈心梅不理哭哭啼啼的女儿,继续不依不饶,“我跟你说,嫁入豪门只有一次机会!你可长点儿心!千万要把握住席域,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悔婚,懂了么?”
“我知道了,妈。”
秦苏苏挂断电话,潸然泪下。
为什么,为什么陈心梅只会一味逼她,只考虑她能不能嫁入豪门,完全不在乎她心里到底难不难受……
坐上公交车的秦苏苏哭了一路,直到到站,也没能止住泪水。
席域回到两人的爱巢已经有些晚了,整个城市静悄悄,只有一轮皓月当空悬挂。
月色清冷,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在楼下的车里,抽了好几根烟才上楼。
今天不同以往,秦苏苏并没有一开门就一副心心眼的模样往他怀里扑,而是坐在沙发上,耸动着肩膀。
看背影像在抽泣。
席域有些心烦气躁,他这一天过得也不顺,哪里还顾得上秦苏苏,没有上前关心,他揪下领带,蹙眉扔在了玄关。
手上的新项目被有关部门卡了,他被父母拉回家好一顿骂,说他目光短浅,只知道儿女情长,弃整个家族的利益于不顾。
他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这个项目幕后的关键人物是虞伯父!
----虞挽浓的亲生父亲。
虽然说之前他贸然和秦苏苏结婚,没少看虞越海的脸色,可那时候虞挽浓到底被医生判定不会醒过来,他也等了半年,虞伯父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太为难他。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虞越海掐着他的新项目不松口,肯定是因为女儿虞挽浓。
是啊,女儿醒了,还大闹前任婚礼,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怪在他头上!
即使料到虞越海会来这么一手,席域还是没有防备的中了招。
所以席父席母才会说他不争气,好好的凤凰不要,要了只什么都帮衬不了的丑小鸭。
席域满心阴郁却又无法反驳,最主要的是项目过不去,他这个亚太总经理还得亲自上门向虞家赔罪,当得实在憋屈。
……
秦苏苏到底是受了委屈,一看就席域回来,眼泪流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下来。
“阿域,你不知道我今天干了好多好多活,又累又脏,手都蜕皮了……”
她有意无意提起今天的遭遇,无非是想从席域那里得到一点安慰,甚至希望他能为她出头,再不济,知道她的辛苦和忍耐也好。
然而席域一反之前热恋期对她的上心和关切,眼角眉梢透着不耐和疲惫,显然没有听她诉苦的打算。
“累了就早点休息。”
他眉头紧锁,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打发了她,独自进了书房。
秦苏苏愣了,万万没想到昨天还一脸疼惜他的男人,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冷漠。
难道是嫌她烦了?
今晚的席域实在反常,秦苏苏以为自己只要诉诉苦,席域肯定会替她打抱不平,她祈求了一晚上,要的就是这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