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要是碰上了这种事,定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想来尹苍羽一早就考虑到了许多事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九华山的其他人,都在途中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手脚,未能及时到达聚会之地。

他本该早些发现不对的地方的,却只将之当成了巧合,并未放在心上。

——或者应该说,他本就知道九华山的人无法如月赶到,只是在原本的剧情中,这却显然与尹苍羽没有任何干系。

“你知道你这么做,”良久之后,季榆才开口问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所有前往罗家站参加集会的人都出现了意外,唯有九华山的人因为没能到场而避过了一劫——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异常之处来。

即便其他门派的人不会因此而生出什么嫌隙来,九华山的人自己,都不可能那样善罢甘休。

“师父放心,”听出了季榆话语中没有明说的意思,尹苍羽垂下头,在季榆的颈侧落下一记轻吻,“所有前往罗家镇的人,都会‘完好无损’地离开的。”

感受到颈侧那柔软的触感,季榆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眉头立时蹙了起来。

纵然缺了九华山的人,今日聚集在罗家镇的人,没有哪个是无名小卒,哪怕魔教之人倾巢而出,想要将那里的人尽数拿下,定然也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不必说毫无伤亡地结束战斗了,那根本就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师父听说过‘蛊毒’吗?”似是猜到了季榆心底的想法,尹苍羽将下巴搭在季榆的肩上,突然出声问道。

那种据说传自苗疆,却从没有人能找到其真正来源的毒术。

“将数百数千只毒虫一同养在一个容器当中,任其厮杀至仅剩最后一只,”没有等季榆回答,尹苍羽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毒性之烈,甚至能够敌得上原先所有毒虫的百倍。”

寻常人但凡只沾上一点,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而身体尚未长成的孩童,”说到这里,尹苍羽停顿了一下,“就是最好的容器。”

那些毒虫在孩子的体内撕咬拼杀,死去的尸体与毒液都融入那些孩子的血r_ou_当中。

有的孩子撑不过去,最后就成了毒虫的饲料,而成功地熬过了这些灾劫的孩子,则成了魔教最为完美的毒囊与傀儡。

横在季榆腰间的手臂倏地收紧,又很快松了开来,尹苍羽略微弯了弯嘴角,再次开口:“他们的血是时间无解的毒-药。”

不止损害人的身体,还能侵蚀人的神智。

而他们自己,却成了百毒不侵之体。

“他们不需要战斗,”将额头轻轻地抵在季榆的颈窝处,尹苍羽低声说道,“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口井,一个厨房,又或者一个上菜的店小二……”

便是有着医术再高的大夫在场,也同样无济于事。

说完了自己在与某个人做了交易之后了解到的一些事情,尹苍羽没有再继续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季榆的双唇微微张了张,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想过许多魔教掳走孩子的可能,却从没有想过,那些人竟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感受着尹苍羽喷洒在自己背上的温热吐息,季榆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在当中,的确有提到尹苍羽那百毒不侵的体质,可对方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却是只字未提,想来方才这个人所说的那一切,他在原本的剧情当中,都切身经历过。

而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个人却依旧能够保有自己的神智,不得不说,尹苍羽的意志力,已经到达了可怕的地步——或者应该说,对方心底的那份偏执,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这样一来,这个人前后的性格为何会发生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说得通了。

然而,在被季榆带回九华山之后,尹苍羽可没有那个机会,再去按照原来的命运,到魔教去走那样一遭,对方却做出了眼下这般偏激的行为,那可就……有些令人感到玩味了。

季榆并非认为亲眼见到父母残缺凄惨的尸体的打击,不足以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事实上,要真是这样,尹苍羽根本不可能在原来的剧情发展当中活下来,还走到魔教教主的高度,他只是觉得……对方的行为当中,带着一丝细微的不协调罢了。

这个人心中那份压抑着的黑暗是真实的,对他所抱有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也没有丝毫作假,但对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举动当中,必定有掩藏之处。

“师父在想什么?”比之平日里多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柔软的唇瓣好似不经意般地擦过颈侧敏感的肌肤,带起些微的酥麻。季榆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却听到身后的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振动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递了过来,无端地带起了些许浮沉的暧昧。

没有立即回答尹苍羽的问题,季榆垂着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出声说道:“是我没有把你教好。”

所以这个人,才会做出这种与背叛无异的事情来。

听到季榆的话,尹苍羽脸上的神色蓦地y-in郁了下来,看向季榆的目光当中,也变得暗沉了几分。

“师父这是……”将人更紧地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尹苍羽的双唇贴着季榆的耳廓,语气轻柔得有如情人间的密语,“……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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