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就算对象换成了一条蛇,这一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虽然许清容觉得,他这会儿看到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条会喜欢吃慕斯蛋糕的蛇。估摸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记得当初那一条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n_ai油里头的小东西。
“你知道吗?”看着眼前除非放在子供向的动画里面,否则都会显得荒谬而滑稽的画面,许清容忽然开口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被蛇给咬过。”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动作不由地一顿,抬起头朝他看过去,不太明白他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是要干什么。
总不至于说这家伙和度一方一样小心眼,就为了那么多年之前的一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就趁着这个机会往给他的蛋糕里面放了毒-药吧?
这么想着,季榆看向许清容的视线当中,不由地就带上了几分控诉与委屈。
就算那些东西弄不死他,他的肚子也肯定得难受上好一阵子。
被季榆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许清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能让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随即,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有点好笑。
他怎么好像真的把对方当成能够听懂自己的话的人了?
“那是条毒蛇。”朝季榆笑了笑,许清容又补充道。
他记得是叫做五步倒还是七步倒的来着,据说毒性强得吓人,被咬了之后走个几步就救不活了。
早就听老人说过这种蛇的可怕的他被吓得哇哇大哭,蹲在那儿捂着自己发黑的脚脖子,一步都不敢挪。最后还是听到了他的哭声爸爸找了过来,急匆匆地带着他去了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着急的表情,”许清容说着,语气中带着不知道该算是感叹还是怀念的情绪,“就好像只要慢了一步,就会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他就趴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听着对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原本的恐惧与不安,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消退了下去。
“我会死吗?”那个时候,他睁着眼泪汪汪的双眼,这么问道。
而回答他的,则是落在头顶带着安抚的温度,以及那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嗓音:“不会。”
许清容曾经以为,那个人永远都会是这样,是他的生命中无可取代的英雄与榜样。
——直到那个穿着讲究的女人,在他的母亲病倒之后,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找上门来。
那个当初会为了他的膝盖一不小心擦破了皮,就露出心疼的表情的男人,现在却哪怕见到他为这些烦心事忙得心力交瘁,也只会质问他该怎样才能让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即便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力,许清容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搅和到这种事情当中去。在这之前,他曾认为,这与他的生活,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他不愿意让那不知还剩下多少时日的母亲去面对这种烦心的事情,却也着实做不到和那些电视剧当中的主角一样,轻而易举地把这种事摆平,以至于最近,他连医院,都不怎么去了,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来。
听着许清容缓缓地叙述着度一方在剧组的这段时间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季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并不是人类,对于对方所说的这些事情,并没有着足够的了解,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碰上了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开心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