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个本该被他们成为家人的男人,想起那个人在说起自己当初是如何为了家庭的责任,而痛苦地放弃了一生的挚爱时,那昂扬与激动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他就有点想笑。

——要是那个人真有那种放弃一切,去追寻自己真爱的勇气与担当,又怎么会偏偏挑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哪怕只是再往后拖延一阵,哪怕只是让他的母亲安心地走完最后这一程——他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对那个人,厌恶至此。

但是,如果真让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来选择,估计她反而会更乐意现在这样吧?

要是按照对方的性格,肯定会觉得自己就连最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活在别人营造的谎言当中,是一件极为令她感到恶心的事情吧?

这个人,本来就是宁愿遭受苦难,也觉不愿蒙受欺骗的要强性格——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许清容忍不住就轻声笑了起来。

明明小时候,他还总是被人说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更比较像妈妈的来着。

唇边的笑容倏地淡了下去,许清容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一时之间连自己都有点弄不清,他这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带着些微凉意的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病房里有些厚重的窗帘跟着略微晃动了两下,没有发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声响。

许清容转头盯着那垂下的窗帘看了一会儿,伸手想要去把窗户关上,却忽地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往下扯了扯。

手上的动作顿时一顿,许清容低下头看过去。

“你是……”一眼就认出了盘在自己的脚边,昂着头看着自己的小东西,许清容的面上不由地浮现出些许惊讶的表情来。

这个世界上,有着这样生动的表情,还会主动亲近人类的蛇,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条了。

许清容还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小家伙——事实上,在之前对方一声不吭地离开之后,他就以为,自己以后大概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这条,似乎能听得懂人话的蛇来了。

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东西的脑袋,许清容的唇边多了一抹真切的笑容:“你怎么来这里了?”

但话才一出口,他就自己先笑了出来。

这个家伙一出现,就主动凑到他边上来了,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应该再明显不过了吧?

他可不觉得,这么一条聪明的蛇,会无缘无故跑到医院这种在某些方面来说,管得格外严格的地方来到处乱晃。

“不好意思了,”看到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似乎对自己的举动很是享受的样子,许清容的唇角略微弯了弯,“今天我这里没有草莓慕斯。”

其他的水果倒是还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吃这些。

见许清容把自己当成了那种特意来这里要甜点的贪吃鬼,季榆不高兴地甩了甩尾巴,脑袋一歪,避开了对方的动作,张口就把那两根在自己的头顶作乱的手指含在了嘴里,拿牙尖轻轻地磨了磨。

——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不敢随随便便就咬下去。会不会吓到许清容两说,手指这地方可不是脚脖子那种r_ou_多的地方,要是他一不小心给咬穿了怎么办?

看了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表现出什么惊讶害怕的情绪的许清容,季榆有点无趣地松了口。

他觉得,肯定是他来到这个城市的方式不太对,要不然怎么他碰上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怕他?

像是看出了季榆的郁闷,许清容安抚似的点了点他的脑袋,看着他显得越发郁闷的表情,笑得更欢了。

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的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好看的缘故,许清容就是有种对方不会伤害他的直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判断错了,他这会儿可就待在医院里,再怎么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许清容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某个小东西的腮帮子。

该怎么说……手感意外的好?

看到季榆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的双眼,许清容的嘴角无意识地往上翘了翘。

似乎每次见到这条小蛇,他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总是更喜欢和一些小动物接触的原因?

发现季榆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许清容趁机又多捏了两把。

季榆:……

再这样把他当成玩具,他就要炸……炸鳞片了!

一尾巴甩开了某个好像继续折腾的人的手,季榆略微立起身子,紧紧地盯着许清容,试图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满和和抗议。

只不过,由于两者之间的体型差距,他的样子,在许清容的眼里,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轻咳了一声,压下唇边的笑意,许清容收回了还想再戳一戳某个小东西的手。

要是他真的逗得太过,把对方给惹急了,扭头走了怎么办?

许清容可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去找这样一条随便找一个角落里,都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家伙。

“我这里还有点剩下的草莓,”抵着下巴想了想,许清容轻声问道,“要吗?”

既然这个小东西喜欢吃草莓慕斯,想必应该不讨厌草莓才对?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不由地有些意动,但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才不是那种用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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