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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前空旷的广场上,王钟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目送那架朝蓝天白云奔去的飞机,直到它彻底变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才长长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蓦然浮现出一缕沧桑。
恍然回首,心中着实不少感慨。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
几个月前还在埋首书山题海,几个月后,却已经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驻足,准备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
点上支烟,无意识抽了两口,王钟正准备走,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一扭头,背后没有人。
耳畔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却是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孔,从肩膀另一边显露出来。
是唐采薇。
她穿着一身空姐制服,暗红色的上衣,齐膝的职业套裙,显得优雅而干练。
朝着王钟笑了笑,唐采薇仿佛是怕被人认出来,飞快戴上墨镜,拉起脚边的行李箱,笑道,“来接我吗?”
纵然有墨镜的阻隔,但王钟似乎能看到墨镜后面那个期待的眼神,嘴唇动了动,轻轻点头。
“真的哦。”
王钟再次点头,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哇!幸福死了!”唐采薇一声惊叫,像是一只投巢的乳燕般奔进王钟怀抱,一下子跳了起来。
王钟脸上苦笑一闪即逝,抱着她转了一圈,轻轻放下。
脸上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润,像是刚被雨露清洗过的蜜桃一样,唐采薇甜蜜挽起王钟的胳膊,“走吧。”
打了个出租,两人朝着市区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老头子也从机场出来,大摇大摆的回了市区。
直到半个小时后,坐在哈吉旁边的中年男人,偶然间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中解放出来,看到哈吉嘴角的血迹,顿时发出惊恐的叫声。
不过这个时候,老头子已经走远了。
红绿灯口。
“师傅,停下车。”透过车窗看到路口的一幕,王钟眼神一滞,飞快说道。
付了钱,在唐采薇疑惑的眼神中,王钟拉着她下了车,径直朝那个交警走去。
是熟人,黄子文。
只不过,目前的他好像是碰上了点麻烦。
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正在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最新款的香奈儿,手上提着驴牌的包包,身后是一辆酒红色的奥迪tt,她或许算不上很有钱,但也绝对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够消费得起的存在。
“黄子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拦我的车?”
“不就是个超速吗?”
“把驾照还我,快点。”
女人恶狠狠的说道,唾沫星子从姓感的红唇中喷出来,溅了黄子文一脸。
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脸,黄子文面色不变,“不好意思,您超速了,超速百分之五十,而且,酒精测试明显超标,我不能放您走。”
“黄子文,你不要公报私仇!你信不信我扒了你这身警服!”眼圈明显发黑,许是泡了一夜吧的女人大声威胁道,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黄子文脸色依旧平静,只不过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痛楚,似乎,还有点惋惜。
女人叫沈佳宜,是黄子文交往七年的女友。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一起从香江到京都上大学,两座城市,留下了太美好的回忆。
只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拥有着无情的魔力,让许多熟悉的人,都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呆呆看着她,黄子文似乎想起青春年代,那个白裙子马尾辫的姑娘,心中一软,想把驾照交还给她,只是想想工作职责所在,刚伸出去几厘米的手又缩了回去,语重心长道。
“佳宜,不是我为难你,你这样开车不仅扰乱交通秩序,更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万一出点事情……”
“你才出事呢!你全家都出事!”
沈佳宜抬脚,保守七厘米的高跟鞋,尖锐的鞋跟和腿骨狠狠撞在一起,黄子文膝盖一弯,硬硬站住,额头上隐隐有汗珠。
“驾照!”她伸手道,白皙修长的手,涂了漆黑的指甲油。
“这本该是一张弹钢琴的手。”不知为何,这个时候,黄子文心中莫名的泛起这个念头,眼神恍惚,腿上剧烈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ròu_tǐ的疼痛,哪有心中的撕裂疼?
咬咬牙,黄子文开口道,“不是我为难你,只是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这样吧,驾照我扣了,现在我开车送你回去,好吧?”
听到这话,沈佳宜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连退两步。
呵!
她一声冷笑,脸上尽是刻薄。
“黄子文,你想什么呢?”
“如果你想以这种方式接近我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我宁愿车不要了。”
“你醒醒吧,黄子文,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傻傻的小女孩儿了!我想要的生活,我根本给不了!”
指指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包包,腕上的表,她继续说道,“看,l,lv,gucci,现在我可以很高兴的把它们穿在身上,而不是再和你站在橱窗外徘徊。”
黄子文轻轻闭上了眼睛。
哀莫大于心死。
“你什么表情!”沈佳宜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黄子文,你什么意思?”
敏感而脆弱的女人,或许,只有金钱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不愿意跟她争吵,黄子文睁开眼睛,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沉声道,“喂,是代驾公司吗?花园街口,麻烦派一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