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扭伤,这个医药费我还没和你要呢。”
袁苗才要说话,刘乐冰说,“何总,都说了器材原来就放在那里,是杨小姐自己的裙子太长。这么明摆着诬陷,不合适吧?现场有那么多摄像机,随便调一个看看,不就知道了?何总您急什么?”
何军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偷偷看一眼诸一珩,发现他正阴晴不定的看着刘乐冰,便一挺身,“你——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刘乐冰笑的邪,“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见个主子,就要摇尾巴?”没等何军再说什么,他拉着袁苗,“走,什么破地方。”
袁苗低着头,任由他拉着自己,挤过诸一珩,走向门口。
没想到一份工作这么容易的就没有了。
站在街头,端着极其简单的东西,袁苗有一种茫然。
刘乐冰说,“我们是不是该去吃一顿庆祝庆祝?”
袁苗转向他,“你倒是何苦?”
刘乐冰咧嘴一笑,“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有什么?再说我早就不想干了,不就一份工作吗?又不是多好,哪儿不能再找一份?”
袁苗转过头,平静地说,“可我就未必能再这么容易了。”
“为什么?”
“大学没毕业,还有前科,你说我去哪里找工作?”
刘乐冰吃惊的连手里的东西都差点落了地,“你说什么?你大学没毕业,还有前科?你坐过牢?”
一切都源于五年前,那时她还是诸一珩的妻子。天翻地覆只一瞬,这五年,君归君,奴归奴,各人走各人的路。她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没想到两人居然还能再见。
前尘往事,像街上的行人,如潮水一般,不知从哪里来,又不知去向了哪里。
如果有选择,她希望能消失在这浪潮里,再也不要被找到。
蓦然回首,就像她忽然明白这世界根本没有“道理”二字一样,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对他的所有不懂。
只是已是尘埃落定,再也无力改变什么。
☆、1-2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房子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更谈不上物业、保安、保洁,只是一个住处。
“妈,你放下,不是说了,这些重活等我回来再做。”她带着埋怨的口气,接过了母亲手中的煤气罐。雷烨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拿了这么些东西?”
袁苗把想好的话说了出去,“那个男领导不安好心,我怕出事,索性先辞职了。”
雷烨果然很紧张,“你做的对,绝不要冒这个险。只是……”
“没事,妈,我一个同事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他帮我想想办法。不过我想先找找,总依赖别人不好。”
“是啊。”雷烨点头,“当年如果我能想明白,也不至于……”
“妈,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今晚做了什么?”
“清炒笋丝。不过怕炒早了凉,你先坐着,我去炒。”
“好啊。我最喜欢吃你炒的笋丝了。”
一会儿油烟味儿飘了进来,带着家的温馨,哪怕家图四壁。哪怕母亲曾是云城的知名夫人,她是云城最傲娇的千金。
父亲被人举报骗取贷款,被调查时又跳了楼。一夜之间,公司没了,家产也没了。她那时和诸一珩在国外旅游。她出国时忘带手机,出租车一直把她和诸一珩送回他们自己的家,两人倒时差休息时,甚至还缠绵了一场。
然后,他开车带她去她父母家。
见到了封条还以为是谁恶作剧。她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被人伺侯惯了,就返身让他给自己爸爸打电话。
她现在想明白了他当时目光中的意思,当时只觉得奇怪,虽然有点森森然的,但还是强笑着说,“怎么了?”
“你爸爸死了。”
“什么?”
他转身就走,让她抓住,“一珩,你说什么啊?”
他看她的目光只有冷,让她渐渐放开了他的手。他什么也没有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再后来,她知道了真相。原来是他做的。
再后来,她不相信,跑去找他质问。他避而不见。
再后来,她怎么也找不到他,却非要个说法,便在他们原来的家等他。但总也等不来。那时候大小姐脾气真重,即便家都已经没有了,她还有一种错觉,以为一定会有人替她善后。她弄了一桶汽油,给诸一珩发信息,说如果他不来,她就把房子点着。
他真的没有来。她也真的点着了房子。
再后来,她就被判了刑。自始至终,她曾认为无论什时候都会为她善后的那个人,并都没有出现。
再后来……
如果人生懂事早,何必栽那么大跟头?
不过她也没什么可怨自己的。这五年,她已经把所有都想明白了,对一切都无怨无嗔。
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人,也都死了。
如今要面对的,只有生活。
袁苗到了福利院,平平见到她,小跑过来抱住了她的,“阿姨,你来了?”
袁苗使劲抱了抱他,“平平最好了,想死阿姨了。”说着,从后背拿出了带来的零食和玩具。
平平欢呼了起来,两人亲密的玩了一会儿。袁苗陪他做了会儿功课,又考了他几道题,还和他中午吃了饭,把他送进去午睡后,袁苗找到院长,“还是没有人愿意领养平平吗?”
院长摇头,“其实平平很可爱,来问过的也不少,但就是他的那个心脏病,虽然医生说早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