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郑淙都比不过海坤。他善长的虚张声势,声东击西这类伎俩,在海坤眼里也都是小儿科。
两人交手不过十几招,郑淙成功被打趴下。
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泥鳅叮嘱大家,假装都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把围观的人遣散,和枇杷回船舱去了。
“泥鳅你个混账小子,要不要说这么大声!是怕我听不到吗?”郑淙趴在甲板上,脸贴着甲板,听着泥鳅驱散人群时说的那些话,哭笑不得。
海坤在他旁边坐下来,双腿伸直,上身往后倾倒,双手撑在甲板上,看着天空。
这么对阵下来,两个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身上全都是汗,嘴角都破了皮。
郑淙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两眼放光:“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很适合你这个混蛋船长。”
“什么歌?”
郑淙坐起来,唱了一首英文歌:
every一ud一,一ry一u;(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一ry一u(不管怎么样,不管我多哀伤,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英文水平已经可以像母语一样用来骂人,唱英文歌发音自然也很地道。
“你继续杵在这里做电线杆。”郑淙唱完歌,起身准备回房间,“还有,提醒你,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狗屁兄弟情,留在这破船上。肯定不是。主要是因为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也没用。如果再有个像季鱼这样的女人出现,我一定抢在你前面勾一引她,让她先爱上我。然后咱们就拜拜,你自己独孤终老吧。”
海坤不理会他,这人就是嘴贱,他也懒得再去想这些问题。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生活在背道而驰的两个世界,在人海中擦肩而过的,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她会在她的世界做一个发光体。他只是漂泊在大海上的一个旅人,继续他没有终点的旅途。
海坤长舒了一口气。
“确定现在就要去接他们?”郑淙去而复返,边走边打电话,脸上容光焕发,不久前沮丧落败的表情一扫而光。
他走到海坤面前,把手机开了外音。
“对。”电话里传来果断清脆的女声,转而又变得温柔,“诶,宝宝,我儿子呢?”
郑淙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来,匆匆接住,对着电话质问:“郑小姐,谁是你儿子?我不是你儿子吗?”
“哈哈哈宝宝,咱俩是什么关系,瞧你说的什么话,伤感情。”电话里的人发出很魔性的笑,“你知道我说的是海坤,他最近好吗?听说上次你们追踪到黑鲨的捕鲸船了?”
“我的感情已经被你们伤了无数次。拜托你以后别跟人说你认识我。”郑淙把手机扔给海坤,又趴在栏杆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埋头偷笑。
海坤拿着手机,以汇报工作的口吻,说了上次在海上和捕鲸船对阵的经过,最后结论:“所以,是不是黑鲨的捕鲸船,还不能下结论,我们还在查。也不排除,有人打着黑鲨的旗号作案,狐假虎威。”
“行,这些事,你在行,你看着办就行。我只是随口问问。”郑敏显然没什么心情听这些干巴巴的正事,“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提一下。”
“好,郑小姐您说。”
“你看,又这么客气了,不是让你叫妈的吗?”
“”海坤没吭声,这个最普遍的称呼,他却叫不出口,他生命中与生俱来就缺失了这一角色,太生疏。
倒是旁边郑淙嘀咕了一句,“谁敢要你这样的女人做妈”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
“行吧,等你习惯了再说,我们说正事。”电话里的人清了清嗓子,似乎变得严肃起来。
“海坤,上次那个赞助商,希望给枇杷做个自闭症的专题,借机大力宣传一下他们的慈善精神,你拒绝了,理由是不想让枇杷面对人群,所以人家撤资了。我能理解。再上上次那个赞助商,要鲲鹏号打上他们企业l一g一,给他们的品牌做宣传,你拒绝了,嫌太商业。我也能理解。”
“郑小姐,你不需要铺垫那么多,请直接说重点。”海坤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甲板,站起来。
“好。国内有一家媒体,很正规,和这次的赞助商”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半秒,又继续。
“是这样,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我,说希望拍一个海洋生物保护题材的宣传片,会重点提到捕鲸行业。我觉得很好,就答应了他们,介绍他们到鲲鹏号上来。他们也是去南太平洋一带。你们去斯宾塞岛之前,不是要去一下南舟岛吗?都是一个方向,顺路带上他们。”
“”海坤犹豫了几秒,答应了,“好。”
虽然郑敏没明说,他也不天真,当然能想到,这次赞助商是一家水产公司,能赞助他们,也能赞助媒体去拍宣传片,顺便宣传他们自己。
只要他们不是蓄意炒作,又不做正事,他都能容忍。
毕竟,鲲鹏号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一停就是大半个月,他耗不起时间。
郑敏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让他们去香港指定港口接人,就挂了电话。
船到达指定的港口,果然有一男一女在等着。
男的一身黄黑撞色运动服,身上背着摄影器材。女的一身蓝色礼服,长发,海边风大,把她的裙摆和头发吹了起来,遮住了她的脸。
两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一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