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有多想,该是隐忍了多久,所以思念一爆发,是这样的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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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靳慕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她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想了好久,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的喃喃:“我喝醉了好像。”
赤着脚下床,去浴室冲了把澡,全身都舒服了很多,她昨天穿的衣服还在装脏衣服的篓子里,还没来得及拿出去洗,昨晚……是靳慕萧给她换的衣服?
她下楼的时候,靳慕萧正要用早餐,见她头发上低着水,招呼她过去。
嘉意乖巧的走过去,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露出白色纤细的脚踝,脚链上的铃铛随着步子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很是动听。
小女孩儿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拉住了小手,坐进他怀里,修长手指按着小女孩儿的太阳穴,柔声细细问:“乖乖的头还疼吗?”
昨晚,小女孩儿在墓地,喝了不少二锅头,就是酒量极好的人,和那么多浓度高的二锅头,也极有可能会醉,何况是没有一点酒量的小女孩儿?
嘉意脑袋还很痛,靳慕萧把桌上还温着的醒酒汤递到她嘴边,“乖乖喝一点。”
嘉意抿着唇,对碗里的东西敬谢不敏,“这是什么?”
“醒酒汤。”
这才张着小嘴,乖巧的喝了两口。
随即,又推了推,不要再喝。
靳慕萧幽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待会乖乖一个人好好在家,老公去公司忙,下午五点,来接乖乖出去吃饭,还要做点别的事情,好不好?”
嘉意蹙眉,疑惑:“出去吃饭?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谢明知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出去。
眼睛里,还是涩涩的,和心里一样,难受的很。
“不是什么日子,老公想带乖乖出去散散心。”
嘉意连说话都不想开口,只淡淡的点头,从他腿上下来,垂了眼帘默默的说:“我上去再睡一下。”
现在,对靳慕萧隐瞒谢明知的死,依旧有些抗拒。
心里,多少是不快活的。不太想看见他的。
靳慕萧点头应允,看着小女孩儿纤细的背影,慢慢的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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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靳慕萧从公司回来,楼下没见着小女孩儿的身影。
问陈伯:“太太呢?”
“太太还在楼上,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二少,你赶紧上去看看。太太好像不高兴。”
靳慕萧上了楼,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外面连绵不绝的灯火光影投射进来,靳慕萧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窗前的身影,一如多年前在大雨里抱着小猫的单薄小身影,孤单寂寥。
他放慢了步子走过来,伸手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小女孩儿没有反抗和挣扎,他低沉的声音就落在她耳廓边,“乖乖怎么不吃饭?”
嘉意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海岸线,寂寥而空洞。
“那陪老公去一个地方。”
不是询问,不是征求意见,一贯的霸道,她却是没拒绝,任由他拉着她出了屋子里。
快要大年三十,大街上的人不多,恐怕都在家里团聚,车辆也不多,熙熙散散的,嘉意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靳慕萧的侧脸,外面的烟火绽放,火光映衬在他侧脸上。
嘉意没想到的是,靳慕萧会带她来游乐场,是一个人也没有的游乐场,她不是呆子,大过年的,哪个游乐场深更半夜的还上班,这样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男人承包了整个游乐场。
靳慕萧停了车,长腿一迈,先下了车,绕过车头,过来给她开车门,嘉意被他牵了下来。
游乐场的设备灯光闪亮,很是刺眼,她眼睛下意识的微微一眯。
脑海里想起那年,谢明知抱着她说,等爸爸上班回来就带她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
那一天,是谢明知出事的当天。
如果可以,她什么也不要,不会奢望让爸爸陪着去游乐场,也不要任何东西,她只要,谢明知能够一直陪着她。
眼眶在风里有些湿意,她忽然一点兴致也没有了,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游乐场。”
靳慕萧抱住她,长臂从后面一把拥住她的小身子,“乖乖,听话,嗯?”
嘉意面上眼泪一点一点的滚落下来,“我不要……”
可已经软软绵绵,一点力道也没有了。
那么冷的冬夜里,靳慕萧牵着她的手,站在亮着灯的旋转木马面前,对小女孩儿说:“要不要上去坐坐?”
小女孩儿没有说话,好像,对旋转木马,有些兴趣。
其实,从十四岁那年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游乐场,再也没有坐过旋转木马和摩天轮。
只是她没看见工作人员,不知道这个旋转木马能不能启动了。
靳慕萧失笑,“乖乖要老公陪吗?”
小女孩儿认真的点头,虽说那旋转木马周围有光亮,可是坐上去,里面都是黑暗的,她不敢。
靳慕萧这辈子或许干的最蠢的事情,应该就是陪他的小女孩儿坐旋转木马了吧,可是他又格外珍惜。
携着小女孩儿的手,走上半段子楼梯,嘉意先坐了上去,靳慕萧还站在木马旁,微笑的看她略微亮起的目光
嘉意问:“你怎么不上来?”
靳慕萧没有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