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听我的……总之,这场婚礼少不了你,学姐!”
果栀不做声。
邢亦翔好像觉得有戏,再接再厉:“我爸妈好久没见你都想你呢,待会你就挨他们坐好不好?”
当初邢亦翔爸妈是不准他出国的,是她帮了邢亦翔很大的忙。果栀想,大概不管新娘是谁,对于邢亦翔来说,都是她一手促成的缘分。所以他才会坚持说,要她留下来参加婚礼吧。
既然苏武不来,那她也没有什么离开闹不愉快的理由了。这么想之后果栀的态度松下来,“我跟叔叔阿姨坐会不合礼数。”
一听这话,邢亦翔眉开眼笑,“哪有什么不合礼数的,这位子还是我家母上安排的呢!”
……
挨着家长坐,果栀不是不拘束。但是双方家长语言不通的时候,她还能用半吊子的俄语给翻译两句。这让拉着她的手的邢亦翔妈妈,更欢喜了。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婚礼举行两场,一场中式,一场俄式。
婚礼这么繁琐的仪式还不要厌其烦地举行,可以看出来新郎新娘多幸福了。真是令人羡慕。
见到新娘,果栀彻底明白了邢亦翔坚持让她留下来的原因。浓眉大眼,高鼻深目,那披着婚纱拿着捧花的新娘,不就是当初让邢亦翔日思夜想的尤娜吗?她今天格外地美。
他成功了。把她追回来了。
果栀又感到胸闷。
看着新郎新娘在主持人的祷词下交换戒指,果栀觉得很恍惚。好像有什么东西迷了眼,刺得她眼睛生疼。好在旁边的人都在抹眼泪,她擦眼睛的动作并不突兀,只是胸口闷得疼。新郎带着新娘下来敬酒的时候,果栀借口要去洗手间。
透明但是味道很重的液体伴随着一身惊呼淋了她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
果栀推开椅子大概低头看了一眼,余光里见到了白色纱裙,已经清楚了过失者的新娘身份。抬起头还没有说没关系,尤娜又指着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是你!”
这种语气,好像并不喜悦?果栀不解,但还是友好地对她扯嘴角笑:“新婚快乐,尤娜,好久不见了。”
尤娜没接话,张皇地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人。过了一会她看向邢亦翔,手上指着果栀:“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种针对的语气,不能说不明显。家长们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邢亦翔妈妈的脸沉下来,邢亦翔更是,“你说什么呢?她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这里是新婚酒宴。果栀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闹不愉快,轻声说:“不好意思,我还是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私下解决吧。
“那她又是什么人,尼的?”她又是你的什么人。
新娘的质问还在继续,四周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过来。果栀只觉得无地遁形。
“她是我朋友!”这个问题似乎问得邢亦翔有点烦躁:“没有她,我们就没有今天!”
“不是朋友了,坏朋友!不见她。”已经不是朋友了,是个坏朋友,不想见到她。新娘尤娜语气倔强,眼角滚出一滴豆大的泪水。
不愧是战斗民族的女孩子,连眼泪都这么彪悍。
尤娜的爸妈已经站起来了。邢亦翔爸爸连忙跟着站起来说好话。
不等邢亦翔挽留,果栀拿好自己的包低头就走。路过邢亦翔身边的时候,又被邢亦翔抓住了手臂,“学姐你别理她。”
果栀只注意到周围议论的声音,有人说她是专门来抢新郎的,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想砸场子。”天地良心,她和邢亦翔是无辜的,尤娜都可以作证。
但是,此时此刻,尤娜听到了邢亦翔维护果栀的话,她哪里受得了,“要她,不,要我!”
要她?不,只有邢亦翔和果栀能听懂这别扭的中文了——“你要维护她,就别和我结婚。”
其实这样的质问放在哪都挺不合适的。对邢亦翔来说,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好朋友,一边是自己认为可爱的新婚妻子。来这么一出,他只能选妻子,因为果栀会理解他。但是选完之后,以后只要见到尤娜就会想起“无、理、取、闹”四个大字。
果栀被泼得一身酒气,而且被邢亦翔拽着,完全下不来台。今天之后,她丢脸丢大发,邢亦翔也欠她大发了。
现场的气氛僵持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邢亦翔做选择。
邢亦翔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
“哟,”一个女声忽然传过来。
在这样的氛围里,不能说不引人注目。
厅门自动打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身形颀长,从逆光里一步一步踩着红毯走到闹剧中央,风度无可比拟。
她说,“新婚快乐。”话一出口却带上了讽刺效果:“我是来接果栀栀的。学弟你今天,只要牵好你的新娘就好了,ok?”
作者有话要说:
☆、ty02
来的人是文学之,果栀大学期间或者说这一辈子最好的——损友。
她们好久没见面了,换做平时,果栀肯定是要扑到她身上去的。但是现在,场合不对,很不对。
邢亦翔狼狈地松了手,放果栀走的时候,轻声说:“对不起。”
果栀也不说没关系,只是冲邢亦翔爸妈点了点头,跟文学之一起出去了。尤娜“作”了一场,安静下来,脸上的泪痕也显得很狼狈。
宾客们很有眼力见地开始说笑,试图把这场闹剧揭过。宝石厅马上热闹起来,但是气氛,好像怎么恢复都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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