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慈祥的脸,让谁看了都觉得亲切。她帮我从箱子里找出一件t恤给我换上然后开始帮我整理我带过来的物件。她的脸上时刻挂着温暖的笑容,可话却不多,遇上我这样话不多的人,于是场面十分冷清,冷着冷着我就睡着了。

这个夜里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我梦见小时候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跟妈妈玩老鹰扑小鸡,我梦见李鸣春常常飞到法国去给我制造惊喜和浪漫,我梦见有人在电话里通知我说我父母被抓进了牢里因为忍受不了无期徒刑的判决双双自杀在监狱里,我梦见北京的那家疗养院把我外婆和她的行李仍在院门口任凭我怎么跪求他们也不愿意让我拖欠一个月的费用,我还梦见我有多么不甘心的在大学最后一年办理了休学,我好伤心好无助,为什么命运这么无情,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留了多少泪,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终于我来到湖边翻过栏杆跳了下去,冬天的湖水冰得刺骨,眼前的光一点点的消失,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在我要窒息的时候我本能的挣扎起来,忽然有双手伸向我,整个身体仿佛都在摇晃,耳边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季萌,季萌,你醒醒,来,张开嘴巴,……”

我觉得我快要被憋死了,赶紧张开嘴,不知道吸了些什么,等我醒来张开眼看到的是钟离满头大汗万分焦急的样子。

“你怎么样?”见我醒来钟离赶紧问道。

“……”我看着钟离有些恍惚一时没缓过神来。

“王妈做好饭,我原本想送进来给你吃,可是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因为你受伤了,我怕你怎么了嘛,我就担心,想进来看看,结果你在睡梦中哮喘发作了,然后我就把你拍醒找药给你吸,然后你就醒了。”钟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解释起来也慌慌张张的。

“谢谢。”

“你,这个样子,应该找个专家好好看看。”

“不用了,我前不久去看过了,没什么事,按时吃药就可以了。哦——”说到这事让我想起了历雪,完了,她要是打电话肯定联系不到我,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把她给忘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她。

“喂,你找哪位?”历雪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是我,姐姐。”我有些不敢开口,怕被她打死。

“你个死丫头,你死哪里去了,我打你电话找不到你,去你家也找不到你,去你公司你公司也说你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你到底怎么个回事啊,我差点就要去报案了。你说你,我还以为是我叫你来复诊你不愿意才躲着我,后来我到处找不着你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季萌,万一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跟你讲,你明天最好乖乖地给我滚过来做检查,不然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历雪一听是我噼里啪啦一阵咆哮,声音大到连钟离都听到她在咆哮什么,她真的生气了,我不敢出声,谁叫责任在我,直到她平静下来。

“姐,你别生气,我跟你解释。那天我去宏大了,他们看上了我的设计图,说是个很大的单子,竞标时间又很赶,所以让我在他们公司修改设计图,怕我泄密所以把我手机也没收了。我真不是故意搞失踪的,你就原谅我吧。”我低声下气的解释着。

“哎,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个周末我不值班,到时候一起吃饭吧。我真的很担心你,想见你。”历雪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我挂掉电话,长吁一口气。

“你帮宏大做设计?”钟离忽然问我。

“嗯。”我点点头。他也知道宏大?

“多久了?”他接着问我。

“两年多了。你问这个干嘛?”我不解。

“能不能看看你设计的作品。”

“你想干嘛?”我还是不解。

“怎么?你怕我会剽窃你的作品?我又不是搞设计的,你怕什么?”钟离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啦。麻烦你把我包拿来,还有我的电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担心钟离会像李鸣春那样,因为我能感觉到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能在危难之中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人品绝对不坏。

钟离很认真的看着我的每副作品,除了偶尔能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中途我忍不住问他:“你觉得我的作品如何?”

他抛下一句“我不懂,看着好玩呢”就不理我接着看,哦不,用他的话说是“欣赏”,我白了他一眼,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看不懂还看什么,我的作品是要给懂的人看的。可是碍于他救过我,再加上他现在是我的老板,我并不敢表露任何不满的情绪。

良久,他开口问我,不过眼睛依旧没离开电脑屏幕。

“所以,那天晚上你死死的护着你的包是怕弄丢了包里的硬盘?”钟离问。

“嗯。”

“你这一套图他们给你多少钱?”

“五万。”

“什么?你傻了吗?就五万?”钟离十分震惊。

“我的作品只值这个价,这样的价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是我连累了我的作品,就像人一样,都活在最底层的圈子。

“谁说你的作品只值这个价的?那个劫匪是不是宏大派来的?”钟离忽然紧紧地盯着我。

“不是不是。你别瞎说。这件事过去就算了。”我赶紧否认,不想闹大,只想赶紧让这件事情过去,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是斗不


状态提示:第八章 梦魇--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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