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我了,这有什么不会的。”
她道:“你看上去就娇娇弱弱的,一看什么都不会,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浣纱好了,免得出了事。”
美人进屋取出一把剑来,剑身仿若碎裂后拼凑在一起,只要一挥即断,在阳光下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恍若惊梦,美若蝶翼,小巧玲珑,美轮美奂。
她敢保证,她从未见过一把这么美的剑。
美人见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是真爱剑之人,美人道:“此剑名为惊蝶,是一女子同她夫君赠给我的,她说,要收我为徒,又说时机未到,仅留下《蝶梦纪》一罗万千,可叹他们一去已十数年不得知。”
她叹息答道:“人美,剑更美,可惜我没有这样的一把剑。”
美人只是抿唇而笑,这剑异常珍贵,她可说不出凭空相争的话。
美人道:“我姓施,名夷光,你呢?郑家姑娘,我仅知道你的姓罢了。”
“旦,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旦。”
施夷光笑道:“真有意思,我俩这名字意思都差不多呢。”
郑旦只是点点头,她向来性子偏冷,唯一喜欢的唯有剑法罢了,说来,她也并非是喜欢剑,不过是无所事事,给自己找个勉强算得上喜欢的,才好度过这皑皑人生。
施夷光又道:“你想看我舞剑么。”
郑旦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
施夷光只是笑眯眯的跟在她身后,手中拿着惊蝶剑。
两人在山上砍了些柴,用麻绳捆着背下山,两人都是习过剑术的人,这柴是真伐的好,连价格都比别家贵上一些,没多时便卖完了,还有人招呼她们下次多带点儿来。
时值下午。
两人回家煮饭,她们都独居了好几年,也没个亲人,着实觉得两个人吃饭不大自在,便自己吃自己的。
郑旦坐在门口,看着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岁月颇为安静。
她难得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样很好,她对外物本就没有太多的追求,一箪食,一瓢饮,就差不多了。
岁月悠悠,就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是幸事。
等老了,没办法赚取钱财的时候就找个深山老林,往里面一走,生死由命。
施夷光站在她面前,笑道:“还没吃完,我还说和你走走消消食呢。”
“走吧。”她将碗一放,跟着就走了。
现下时间还早,日头偏西,将要沉下去,微微有了些凉爽。
行至河边,施夷光蹲下,用手指划过水面,清澈的河水泛起涟漪,水中鱼儿仿佛受到惊吓般的逃离。
“你看你,鱼儿都被你吓跑了。”郑旦打趣道。
她这样的样子确实少见。
施夷光吐舌笑道:“这些野兽禽类本就害怕人,跑了就跑了呗。”
她又叹道:“我本来想捉两条鱼炖汤的。”
郑旦走了两步,捡起路旁的树枝,手腕翻出一朵花来,树枝凌厉入水,鱼被钉在浅滩。
施夷光下水捞起来,对着她笑。
她只是耸耸肩,移步而去。
施夷光带回去,炖汤,本来要是活的,可以明天吃,可是死了,还是今天吃了算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传言,村西有个施家姑娘,可美可美了,有多美,水里的鱼看到她都要跑。
听到这样传言的施夷光对着郑旦仅是一笑而已,郑旦对她微微一笑,点头之后,再舞剑。
她的剑太凌厉,带了点儿绝不认输的意味,至刚,也许她的剑法并没有那么刚强,可她自身带的风骨便是这样。
施夷光在一旁提起惊蝶剑而舞,翩若惊鸿,剑身碎裂折射出的光姹紫嫣红,斑斓夺目,恰如蝴蝶振翅而飞,大群大群的艳丽,带了些易碎的美好。
她与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尽管她们有很多地方相同。
都美,都是孤身一人,都会舞剑。
“好。”有人拍掌。
两人停下脚步,将剑收好,看着眼前人,儒冠而戴,十分儒雅,一看便是有学之士。
他拱手道:“两位姑娘有礼。”
郑旦看着他答道:“你有什么事。”
郑旦由来是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往,说不来好听的话,也不愿意问别人来龙去脉,单刀直入,这样的她比起八面玲珑的施夷光来自然是不讨巧的。
那人也不计较,彬彬有礼道:“在下范少伯见过二位姑娘,在下观二位姑娘貌美不已,有一事与二位姑娘商议。”
施夷光只是含笑看着他,一双似颦非颦眉,即便是笑着,也带出了几分忧伤。
郑旦直接了当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成不成我们当面答复,不用你这样藏着掖着,不论你再会说话,不该答应的事,我们照旧不会答应。”
“国破家亡,事关悠悠社稷,希望你们能以一己之身,救国家于危难之中,拯社稷于倾颓之时。”
郑旦眨眼道:“我知道了。”
他微微笑着,你看,这些村女好说话的很,没什么难度,直到郑旦的下一句才让他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郑旦移步进屋道:“所以,这关我什么事。”
他道:“倘若吴国进军,你的家人难道还能活下来吗?”
“我没有家人。”
“那这些村民呢。”
“与我何干。”
说罢,她便掩上门扉。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女子。
施夷光也仅是含笑点头:“麻烦了,我同她一样,对什么国家兴亡没有一点儿兴趣,说实话,就算死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