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鸦如果想抓自己, 那肯定只跟降星有关,这群人历来神秘, 他们大张旗鼓出现在九皋家就已经很神了, 今天居然又来九皋家绑人,胆子也太大了。
无是非叫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理他, 山洞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无是非都快抓狂了——被这样固定在这里, 莫非是要拿他去祭天?如果是的话,怎么连祭台都没有, 居然就在这样一片荒芜的山洞里……至少准备只j-i(和谐)吧!
他郁闷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不知道从哪处黑暗里传来咕咕叽叽的声音,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却什么都没发现,那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无是非猛地抬起头,只见头顶原本看不清楚真貌的石壁上掉下来一团巨大的黑色y-in影,y-in影最前方还有一面黄铜面具。那团y-in影猛地俯冲下来,黄铜面具直接冲着他的脸,像要吃了他似的,无是非忍不住瞪大眼睛,要不是他定力好,肯定会吓得大叫起来。
不过那面面具在接触到无是非的前一秒,突然停下来,后面的y-in影团慢慢落到无是非面前的地面上,那面黄铜面具也跟着y-in影落下去,稳稳地扎在那团y-in影顶端。
无是非警惕地看着它,只从视觉上来判断,他面前这团黑影跟困住他的黑影是一种东西。
难道是飞鸦?还是变异飞鸦?
黑影落地之后也有变化,它慢慢收缩,最后变成一个人形一样的东西,穿着黑袍,面具正正地戴在他脸上。无是非看着它更觉得奇怪,要说之前觉得他是个怪物,在他变成人形之后,那可是正正常常的人了,他从上到下被一袭黑袍子罩起来,脸也被面具遮着,从脖子到脸看不到一丝皮肤,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手却白生生的,就是正常的人手的模样,甚至比一般人还白。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着人手的飞鸦,以前遇见过的无一例外都用黑袍罩着身体,整张脸隐藏在兜帽里,也从不说话,只有人形而已。而且他们被砍之后还会变成黑烟,不管从什么角度讲,无是非都不觉得这些东西是人类。
现在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刚刚看得分明,这只戴面具的几秒钟之前还是一团胶状的黑影,就算能够变成人形,可是怎么可能变出人手?就算修真也不可能吧!难道……是妖怪?飞鸦都是妖怪么?
无是非还是第一次见到妖怪,因为这个世界的灵力太过稀薄,人想修炼成仙都非常艰难,更不要说别的生灵,他们不会种植灵植,只靠吸收日j-i,ng月华很难修炼成材。
但是他又觉得他不是妖怪这么简单,除了最开始被吓到了,无是非也没有对他感到恐惧或者感到他流露出的恶意。他沉默地看着他,他觉得面前这只飞鸦有些不一样——当然,不一样并不是指他变出人手这件事,而是……他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熟悉。
“你终于不再那么迟钝了。”
黄铜面具后面突然传出来一阵沙哑的男声,这让无是非更加惊讶了——尽管他的声音像玻璃在砂纸上划过一样难听,但是他居然可以说话,这比看见一双人手更让无是非确信他是个人类。
“你……”
无是非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吞咽一下,然后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你是谁?”
他说完突然醒悟,无是非对自己的态度感到惊讶,正常来说他应该大声地质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而不是用这种不痛不痒的语气,像聊天一样问他是谁。
站在他对面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我是谁?原是我说错了,你还是那么迟钝。”
无是非皱了皱眉头:“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讨论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我就问点更实际的问题。我的凰火在哪,萧麟又在哪?为什么抓我?”
对方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回过头,像往洞口看了一眼似的——无是非不太知道他戴着这个面具能看到什么,不过他确实做出了“看”的动作。
“这几个问题比上一个还无关紧要。”
无是非疑惑地盯着他,他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恶意或者敌意,他觉得这个人好像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是又因为他是被强行抓过来的,无是非不敢确信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
正在无是非神游的时候,那人继续朝他走过来,无是非察觉到他的意图,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是他的手脚被束缚得很紧,根本动不了。
“不要动。”
那张黄铜面具来到无是非面前,几乎是紧紧贴着他的脸,无是非想向后靠,离他远点,但是他在这种状态下做这个动作确实很困难。
他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抵着无是非的额头,然后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滑下来:“本来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儿,但是时间不允许,我只能跟你说一个问题,你可以自己选择。”
他的手指特别冷,像冰块一样从他脸上划下来,无是非感到窒息,他紧紧盯住面前这个人,急促地起伏着胸口,但是他的身体也被挤压在那种黑色的胶质中,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呼吸不畅。
那个人见他如此,却突然轻笑一声:“你这个反应很符合常规,我甚至没办法判断你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的。”
他的手指从无是非脸上滑下来,一直划到喉结:“尽管时间久远,但是深埋在意识中的本能还是让你对我有本能的依赖。”
无是非突然惊醒,他用力扭开脸,对他呵斥道:“滚开!”
那人并没有勉强,他把手指从无是非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