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一些糕点权做安抚。
然后转眼晚上的时候,黛玉就莫名其妙的又病了一回。
之前黛玉虽说也是经常病的,但是到底也总有些类似于换季着凉之类的由头,如这回的病却真真是毫无预兆的——明明熄灯前还好好的,偏熄灯之后却莫名的烧了起来。
若是这会儿薛姨妈是常在家的便罢了,偏巧这边薛姨妈因为要帮衬自家生意以及为黛玉寻替身丫头的缘故,已经许多天都早出晚归了,便是对于黛玉依旧关照着,但也不能再时时询问了,顶多便是一早一晚问一遍罢了。
明明晚上问的时候还说一切都好呢,半夜的时候就烧了起来,若不是黛玉身边的嬷嬷都是警醒惯了的,每晚上都能在完全不会惊动黛玉的情况下悄悄看看她的情况,这才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然后迅速的唤醒房里的所有人,一边直接做主让人去寻管家唤大夫,另一边跑去薛姨妈的房间把事情说清楚。
哪怕黛玉是打从生下来就病习惯了的,但是到底也是薛姨妈的亲骨肉,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小姑娘,如今既知道了黛玉又病了,哪有不关心的。是以哪怕这会儿是半夜三更的,薛姨妈仍旧立刻起身换上衣裳匆匆的赶去了黛玉的房里。
薛家好歹也算是地头蛇,再加上这几年里头黛玉其实是常病的,是以自然有相熟的大夫,虽然这会儿已经是半夜的时候了,但是只要想着薛家每回都能奉上的大笔诊金,那大夫自然是随叫随到,真是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要知道,甭管你出身金贵还是贫贱,这生病可是从不分时辰的,莫说是薛家还奉上大笔大笔丰厚得不得了的诊金红封,便是普通的人家有人病了半夜去敲大夫家门的也是顶常见的,只要出得起看诊的几个钱,那大夫不也得任劳任怨的半夜出诊吗。
大夫是出惯了急诊的,是以哪怕大夫住的地方其实远比薛姨妈住的要远的多,竟也是比薛姨妈到的要早一些。等薛姨妈匆匆赶到黛玉的房里头的时候,大夫都已经诊完脉象正开着方子了。
虽说黛玉病的急了些,但到底也不过是旧疾又犯了罢了,不过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这才不得不慎重一些,但是到底并不是什么大事,是以薛姨妈只听大夫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就使人封了红封给大夫,顺便让管家送客了。
左右闹了这么一场,整个府里头除了薛蟠的院子里头并没受太大波动之外,余下的人也都醒的差不多了。抓药煎药的事情自有薛姨妈身边的丫头接手,黛玉房里的人自然都被薛姨妈召集起来问罪了。
这年头做下人的从来都没什么人权的说法,甭管主子是闯祸了还是伤了病了,左右受罪的都是做奴才的。哪怕黛玉的身子骨是打娘胎里就不好的,但是每回黛玉病了的时候,她身边的奴才们总得被训斥一回。
哪怕薛姨妈也未必不知道有时候真不是这些奴才的锅,但是左右敲打一番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是以每回黛玉的身子有些不爽利,她身边的奴才总得吃一顿排头。
当然了,被训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薛姨妈并不会因此罚没月钱或是打板子,甚至当黛玉身子骨好的时候还能隔三差五的赏些好东西,是以倒也没人会因为这些训斥离了心。
虽说薛姨妈的所谓训斥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想也知道哪怕是做下人的等闲也不愿意挨骂呢,虽说不得已得应下了所谓不精心的罪名,但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让人总归是容易惦记着如何找替罪羊的。
别的人便罢了,能给黛玉做奶嬷嬷和教养嬷嬷的必然是薛姨妈的心腹陪房出身的,关于之前来家里说话又被薛蟠赶走的僧道的事情虽不至于一清二楚,但总归是听闻了些的,甚至薛姨妈后来还特地使人找了她们说清楚了不许让人在姐儿面前露出悲声戚色,免得让姐儿心情不好影响身子……
是以在说起姐儿昨儿个的日程的时候,可不就提起了那个哭哭啼啼又被姐儿看见了的小丫头了嘛。
别看薛姨妈一直挺殷勤的在帮黛玉找替身儿,又让自家商铺里头帮林家寻药方上的配药,但是因为王氏女素来都是不信鬼神阴私的性子,真算起来她对于那一对僧道说的话还真未必是深信不疑的,也顶多是因为如今的这些事对于薛家都不过是举手之劳,她才愿意费一费心思罢了。
但因为有林家的前车之鉴在,又从儿子那儿得知那一对僧道是真的有几分神通的,若说是薛姨妈真的一点也不信这些说法却也不是,算起来倒是半信半疑的成分多一些。
若是黛玉这边一直顺顺当当的便罢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薛姨妈就能彻底把那一对僧道抛之脑后,但谁让黛玉偏巧就真的出了事呢。
其实薛姨妈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左右那小丫头也不是真的无辜,再加上的确是事有凑巧,由不得她心里头不咯噔一下。
虽说她依旧不可能真的把自家小姑娘送去出家,但是到底这寻替身儿的动作更勤快了些,对于府里头的管束也更严苛了一些,甚至也打定主意除非日后有证据证明这对僧道是唬人的,否则绝不轻易带黛玉出门走亲访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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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贾敏委实算是个极好运的女子。
她是国公爷最疼宠的小姑娘,又是府里独一个的嫡出女儿。当时虽说贾母史氏有心将她送进宫里头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