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举起手术刀,切开了林染手臂上的伤口。他的动作老练而果断,因为他早就适应了面对血肉模糊的人体,但若小澍做不到。闻着这股浓郁的血腥的味道,她就觉得有点反胃,但对林染的状况的关注又让她怎么也不肯别过头去。
“早知道就该存储些血袋的。”兔子先生说,“事出突然,又不知道血型,情况可能有点糟糕啊……”
“会死吗?”若小澍心急如焚地问。
“不至于。”
“那他的手会怎么样?”
“取出子弹之后,好好休息的话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兔子先生叹了口气,“仅凭这里的医疗条件,我不确信他能以最好的状态恢复。”
在他们的对话进行时,意识不明的林染依旧呢喃着她的名字。
“小澍……”
“我在!”若小澍趴到他耳边,撞歪了桌上的烛台,“你别急,只要做完手术,你就会好起来的!”
她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病人时亲属们总爱说些套话。现在她明白了,因为这些套话就是她最本真的心情。对他顺利康复的渴望压倒了组织语言的逻辑思维,一遍又一遍地喷薄而出,这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事。
突然,兔子先生的手僵在了某处。他为林染缝合了伤口,但是,在他检查对方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痕之时,他带着手套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件硬质的金属壳一样的东西。他的目光里写满了疑惑,林染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但兔子先生的表情却越来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