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了杯酒。
桃夭心中略一犹豫,又继续开口道:“皇后昨日来信了,说是今日主子您再不与王架会和,等你回了夜楚……就……就……”
男子见桃夭支支吾吾,便抬眸望向她:“就怎样?”
说话间还不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
桃夭瞬间乱了心神,面上一红低头急声道:“就为您安排婚事。”
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面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半:“你怎么不早说!”
桃夭委屈道:“奴婢说了好几次,可每次一说到重点,就被主子给打了岔。”
男子闻言,脑海里才断断续续地闪现出几个场景来。
在茶楼。
“主子,皇后……”
“桃夭,你尝尝,这长宁城里的茶果真名不虚传。”
说罢,男子硬要将茶杯塞进她手中。
在戏苑。
“主子,她……”
“嘘——别说话,你听这段唱的多好!”
男子闭了眼,摇着扇子闭目欣赏起来。桃夭只得闭嘴。
在红坊。
“主子,您再不……”
“本公子出一千两与白姑娘品诗论文!”
桃夭的话还未说完,男子早已跑到那交钱去了……
回忆到这,男子拍了拍脑门,一脸懊恼:“桃夭,收拾收拾,午膳过后与王架会和罢……”
……
夏至刚过,正是天气热到极致的时节。
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像是要把太阳叫出个窟窿来似的。
黎落坐在郁郁葱葱的梨树下,额上却时不时地淌下汗珠儿来。
阿羽立在她身后为她摇着竹扇,只是那微弱的风夹杂了些许热气,更是热得人心烦意乱。
黎落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阿羽,你别摇了,不顶用。”
阿羽停了手,又绕到黎落身旁跪在一旁的榻子上倒了一杯凉茶端到黎落跟前,嘴上不住地抱怨:“主子,喝点凉茶解解暑。内务府那些个人都是登高踩低的货色!明明备着咱们黎春阁的冰,贤妃身边的冬青一去,立马巴结讨好儿地把咱们的冰孝敬了出去!”
黎落接过凉茶喝了几口淡声道:“左右就一个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是,主子,您总不能一直这样被贤妃欺负了去吧!”阿羽还未来得及接话,一旁粘知了的云锦倒是先出了声,“我记得刚入宫那会儿,贤妃就吩咐内务府给您送馊饭,春耕节出礼那次,她又特意吩咐不准将这个消息传到咱们这儿,害得主子您无端被皇上骂……”
云棉断断续续地抱怨着,她本想还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到来的江温尔给打断了。
“也就是你,这大热天的还在院子里呆着。”
江温尔迈进伊人宫门槛儿,身后的问玉忆秋一齐提了一小桶冰走了进来。
黎落见状,忙从榻子上站起身来望向江温尔身后:“江姐姐,您这是干什么?”
江温尔笑着走到黎落跟前执起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不是听闻你这里的冰被贤妃要了去,左右我那里领了些,便分一半给你。”
语罢,她又吩咐问玉忆秋将冰交给阿羽。
“姐姐,你那的冰本就不多,哪还有多余的分与我?”
黎落朝她投去一抹深究的目光。
江温尔摸着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听云棉说,你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可这天气一热,便总是痒,拿这些冰敷一敷应该会好一些。我那琅泽轩本就背阳,除了正午有些热,其余时间也能将就过去。”
黎落眼窝一热,伸手握住江温尔的手:“黎落此生能得江姐姐,真是三生有幸。”
江温尔温然一笑,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这一个月都过去了,清绾和宛昀还是不说话,真真是愁死我了。”
黎落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她们又怎会因为我闹矛盾。唉——”
江温尔两只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道:“你也别太自责,容我想想办法。总会叫她俩和好的。”
第七十一章、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勾引皇上
自打搬进黎春阁,黎落这是第一次来到倦桥。
夏日的倦桥同冬日大有不同。
小河中那白皑皑的积雪早已消融,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粼粼波光,清澈的河水中此时已长满了亭亭玉立的荷花。远远望去,像一河画卷。
黎落趴在桥栏上,望向一旁的江温尔:“江姐姐,你说,她们会来吗?”
江温尔望向远方的河面,定定道:“会来的。”
江温尔话音刚落,就见安清绾和秦宛昀自倦桥两侧走来,只是二人刚看见对方,便要转身离去。
幸得黎落和江温尔眼疾手快,分别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将她们拉住。
“安姐姐,黎儿身体刚愈,可拉不住你。你再挣,黎儿可就要摔倒了。”
安清绾闻言,这才停住了脚步。
那端,江温尔拉住秦宛昀低声道:“闹了这么久的别扭还没闹够?非得等着咱们四个姐妹分崩离析?”
秦宛昀顿住,嗫嚅道:“我才没有这么想……”
“没这么想是怎么想的?清绾是话不中听,可也说得是事实啊,不是吗?”
秦宛昀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江姐姐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勾引皇上?”
江温尔虽然没有开口,但面上也是默认的神色。
秦宛昀冷笑一声,挣开江温尔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她走到桥栏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