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所说的地方找到了口脂,不由有些惊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把所有的胭脂水粉排了序,桓儿都是根据我排的序来放置的,按照顺序来找会方便许多。”祁烨解释。
江阮心里不由一暖,这些日子她不常在铺子里,榕桓与宴琨等人都是轮流在铺子里帮忙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与漓儿自然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是榕桓与宴琨要知晓起来便困难了许多,将这架格这般整理便会省了榕桓与宴琨的许多麻烦。
杨大嫂拿了脂粉,掏出银子给江阮,江阮正找还她时,漓儿从铺子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江阮无奈,“怎么了,这般毛毛躁躁。”
漓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江阮跟前,“小姐,我告诉你啊,百花楼那晴思姑娘没了。”
“没了?”江阮笑,“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没了?”
“哎呀。”漓儿跺跺脚,“没了就是死了。”
“死了?”江阮手一顿,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死了?”百花楼的晴思姑娘美艳不可方物,在帝京可谓艳名远播,想要见她一面的公子哥数也数不尽,以往在江阮的印象里她只是一个青楼中卖笑卖唱的女子,与她之间不会有所交集。
直到那一日她不知从哪位达官贵人的府上被人用马车送出来时,途径胭脂铺子,进来买了两盒胭脂,那是江阮第一次见她,一如传言中的天下少有的美貌,却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她面容清冷,背脊挺直,眉眼间隐隐带着一股不染尘世的冷漠,若非知道她是百花楼那种地方的姑娘,江阮会以为她是哪个高官家的小姐。
江阮在鲁国公府里呆了那么多年,吃过苦,受过罪,也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和事,这位晴思姑娘,她一见面便生了几分好感,虽只是一面之缘,日后坊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却再也没有信过。
入青楼的女子,有家境贫困被家人卖进去的,有走投无路自愿出卖ròu_tǐ的,有被人拐了的,还有被官府送进去永远无法赎身的官妓,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她们的无奈。
那般年轻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江阮虽说不上多么伤心,但心里也不乏遗憾,可惜了。
漓儿咽了一口唾沫,“小姐,听他们说晴思姑娘是得了花柳病没的,前后不过十几日便香消玉殒了,这花柳病是何病?怎会这般厉害?”
花柳病?江阮摇摇头。
一旁传来一声嗤笑,“呦,这花柳病你都不知呀。”杨大嫂轻哼,“她们这些整日里与男人厮混的女子得了这种病有何稀奇,你啊,到底还是年轻,要不要大嫂来告诉你花柳病是何病?”
江阮习惯了她们这些妇人每天的浑话,虽有时不知是何意,却能从她们的语气当中知晓一二,此时江阮听她这声音这语调,便觉不妥,但她心里到底还是想要知道的,于是便没有说话。
漓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眼巴巴的瞅着那杨大嫂,“快说快说,我想知道。”
“那花柳病啊...”杨大嫂故意拖长声音。
此时站在身侧的祁烨却突然抓住了江阮的手,“阿阮...”
“呦。”杨大嫂挑眉看向祁烨,眼中带着调笑,“你家相公这是知道呀...”杨大嫂拖着声音,对江阮暧昧的眨眨眼,“要不然让你家相公关起房门来同你两个人悄悄说?”
江阮脸一红,忙拿了找还她的银子塞进她手里,往外推她,“好了,好了,大嫂子就口下留情吧,我家相公面皮薄儿,听不得这些浑话...”
第28章
两天内又死了三个人,传的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刚死的那个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以前也是晴思的入幕之宾呢。”
“对对,昨儿死的那城东王家的浪荡公子也经常出入百花楼,每次都只见晴思一个人。”
“这浪蹄子临走还拖走几个臭男人,可真是缺了男人没法活了呢。”
“不过,这几个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吃喝嫖赌样样全,我还听说前几年糟蹋好人家闺女的事情就有他们几个的份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半年我家闺女我从来不让她出门,人家官大势大的,咱们小老百姓可斗不过人家。”
“这么说晴思这花柳病还帮忙除了几个祸害呢。”
“让他们这些臭男人整天逛窑子,这下子还不都吓坏了,这些不知廉耻,整天勾搭男人的小婊子活该死的早。”
……
江阮擦着胭脂铺子的牌子,耳边听着这些妇人间的谈论,不由皱起了眉头。
祁烨并不告诉她这花柳病是何病,想来是不乐意她知道,但这两天她听着这些人之间的言谈,多少也猜了个大概。
“呦,祁家娘子呀……”自从知道江阮再嫁后,大家对她的称呼便变了。
“你可要看好你家那白面相公呀,他可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莫不要被那些不要脸的小蹄子勾搭走了。”
江阮勉强笑笑,没说话进了铺子里。
那种地方,在里面的人和被吸引进去的人都是你情我愿,管不住的从来都只是人心而已,人都已经死了,何苦如此言辞犀利。
晚膳前,江阮端了药给祁烨,祁烨闻到药味,下意识的蹙眉,站起身转过去往书架上摸了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江阮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将药碗放到桌上,绕到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他,眉眼含着捉弄的笑,“先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