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能个儿,治得了他们?”

武曌淡淡的说:“还能是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这一说,贾芸立刻醒悟,说:“焦大?”

武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旁的,但是贾芸已全然领悟了。

焦大天天养着,也没个活计给他做,他不回宁国府,宁国府都要欢天喜地,自然没人找他,而他这面在荣国府住着,武曌天天令人给他好吃好喝。

之前武曌捏着了多姑娘儿的把柄,多姑娘的丈夫可是厨子,有什么好酒好菜,多姑娘儿经常送去给焦大,成天都亏待不了。

只是焦大这般养尊处优,心里头痒痒的,总觉得该干点什么报答林姑娘才是,不然都荒废了,还给养废了?

正想着,那边林姑娘竟然来找他了。

武曌过来,焦大连忙把酒放下,说:“姑娘,是又要我讨钱去么?”

武曌一笑,说:“讨钱?不不,今儿个更有意思了。”

焦大见武曌笑起来,顿时也觉得应该是个有意思的活计,跟着武曌,那活计可不是一般姑娘家的活计,有意思的紧呢。

焦大不知为何,总觉得跟着这林姑娘,总有一种当年跟着老太爷南征北战的感觉,甚至比那个还要来的紧张畅快。

武曌笑眯眯的说:“令你去教训个人,悄悄儿的,别叫人看见了,知道么?”

焦大说:“这还不容易?我焦大虽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但是想要偷鸡摸狗,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只姑娘一句,我什么都给姑娘做来!”

武曌吩咐了焦大,焦大连忙应下,一一点头,一叠声说:“记住了,记住了。”

那面雪雁和紫鹃伏侍着,不过武曌说话声音低,她们也没听见什么,只是见武曌笑的浅浅的,而焦大越笑越邪乎,看起来后背直发凉,特别瘆人似的。

那面贾蔷听说王熙凤骂了贾芸,心里十分痛快,散学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贾芸忙碌着,便走过去,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不是芸大爷?这么忙?”

与贾蔷一起上学的狐朋狗友就迎合说:“我听人说啊,没能耐的才忙,有能耐的人家都有条不紊,根本不见忙。”

有人起哄说:“正是这个道理儿,若是咱们蔷大爷坐纛儿,比这个强百倍。”

又有人说:“快别这么说,咱们蔷大爷也是他能比得?”

贾蔷笑着说:“正是,我这样儿,也是他能比的?”

贾芸一个字儿没说,贾蔷奚落罢了,就哈哈大笑着,带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准备吃酒作乐去了,远远的走了,贾芸还听到他们嘴里骂着:“不过是死了爹的狗罢了。”

贾芸心中好笑,死了爹的狗?那不是把贾蔷也给骂进去了?

贾芸也不气恼了,眯着眼看着那伙人走,毕竟武曌已经想好了小道道儿,不怕教训不了他们。

这天夜里头,贾芸忙完了,正好从府里头出来,就看到了焦大,焦大笑眯眯的等着他,说:“走罢,姑娘都吩咐了。”

贾蔷另立门户,不住在宁国府里头,这会子心情大好,吃了酒,准备回去了,有几个狐朋狗友随着,正奉承着。

一个人说:“蔷大爷,听说你改明儿就要下姑苏去了?”

另一个人说:“是嘞!这姑苏,景儿美,姑娘嘛……也美,蔷大爷还是去采办省亲别院的丫头,那就更是……”

大家一顿坏笑,贾蔷也笑起来,说实在的,他第一次要出远门,还这么有油水可捞。

有人求着贾蔷给他带些东西来,贾蔷一一应下,觉得很是有面子,这会子送到贾蔷宅邸不远,大家就散了,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贾蔷摇摇晃晃,准备回宅邸,只这个光景,“呼!”的一下子,竟然眼前一黑,猛地一个麻袋套将下来,什么也瞧不见了。

贾蔷要大叫,但是还没喊,立时被人一脚踹晕,连个咕唧都没咕唧出来。

那套麻袋的不是旁人,正是焦大了,焦大带着贾芸,动作那叫一个利索,老当益壮,不费吹灰之力,一把将麻袋提起来,整个提着昏厥的贾蔷,往那没人的地儿去了。

贾芸都看蒙了,原来林姑娘的好主意,竟然这么粗暴?

不过一想也是,林姑娘从来都是这般“大气”的人物儿……

焦大拎着麻袋,将贾蔷拖进一个死胡同,贾蔷被拖着,慢慢转醒了,但是麻袋已经束紧了口袋,贾蔷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起,大喊着:“是谁!?敢打你贾蔷太爷!?”

焦大对贾芸比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然后不由分说,对着麻袋一阵乱踢,踢得贾蔷不断哀嚎起来。

“哎呦!!”

“哎呦别打了!”

“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那宁国府的少爷!你打我?!你吃不了兜……哎呦!”

“好汉!好汉别打了!我给你钱!”

“太爷饶命啊!饶命啊!”

那边贾蔷刚开始还嚣张,但是后来竟然变了味儿,一口一个求饶,只是焦大不住手。

焦大一直在东府里头,什么样的肮脏事儿没看见过,早就对贾家这些少爷老爷们有成见了,只是苦于没人把他当个人儿,如今找到了好机会,怎么能不“撒野”?

刚开始只是焦大在踹,后来贾芸看着也越发胆大起来,也气不过,发狠的踹了几脚,踹过之后,顿时感觉胸中闷气尽消,真是个好办法。

焦大见他踹的有力度,还比了个大拇指,咧嘴笑了笑,但是没出声儿,贾芸素日里也害怕焦大的,今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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