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向北的戒指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嘲笑,不过他不以为意,还是美滋滋地戴着。
路楠的吊牌好好地在衣领里藏着,没被人注意到。然而这种东西藏是藏不住的,某天上课时,牌子从衣领里滑出来,晃花了云韶的眼。也不管上面是沈老师的课,云韶一把抓了上去。路楠吓得惊叫一声,沈老师的利眼刷一下就扫了过来。
云韶悄悄做了个手势,沈老师顿了下,转回身去继续写板书。
“喂,这是什么东西?”云韶好奇道。
“老虎给我做的。”路楠笑弯了眼,摩挲着手里的小牌子。
云韶看着路楠把吊牌塞进衣领,眼里掩不住的羡慕。沈云昭看着弟弟毫不遮掩地眼神,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傍晚,某学生被召唤到某老师的宿舍。某老师献宝一样把一大块白金吊牌送到心爱的宝宝面前。某学生呆滞,指着足足比路楠那个定情物大了一倍的东西,僵硬地问:这是什么?某老师惊奇:咦?宝宝不是喜欢这种吗?你看我还请人在上面刻了字!
某学生怒瞪某老师,喂!人家那是恋人亲手做的!有纪念意义好不好?看看你弄得这是什么?俗不拉叽,奇大无比,戴上去笑死人了!
某老师哀怨地看着自家宝宝,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买了宝宝就得戴,不然我哭给你看!
丢人不丢人你?!某学生怒。
不管不管就是不管,要回礼的啊!一定要回礼啊!
去死吧!!!
第二天,一向很注重仪表的沈老师,粗鲁地把袖子抹了起来。
以往干净地手腕上,不知长了什么东西,黑糊糊一片。坐在前排的学生,定睛一看,扑哧乐了。后面的学生看不清楚,使劲往前探……
沈老师不以为意,用无比高涨地热情给大家讲课,讲到□处,还不断地挥舞胳膊。手腕处那个黑圈就随着他的手势上下飞舞,学生们跟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抬头低头,甚至有人专门从后面跑到前面,想看清楚老师手腕上到底长了什么鬼东西。
“噗哈哈……”胆大的男生终于看清楚了,笑弯了腰回到座位上。“老师,请问现在几点了?”
沈老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抬起手腕,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表”。没错,他的手腕上长了一只用黑色中性笔画的手表,就是小时候大人骗小孩的那种标准画法。“咳……”沈老师清清嗓子,用清亮的嗓音说道:“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
“噗哈哈……”教室里笑成一团,有人指着沈老师的叫道:“老师,您也忒穷了吧!戴个表还用自己画的!”
沈老师得意地扬扬眉,左右摆动一下食指。“你不懂。”说完,还在手腕上吧唧亲了一口,继续笑眯眯地讲课。
台下,笑声未绝。沈云韶捂着脸呻吟一声,把头埋进了书堆。太丢人了。
成向北一直担着心。从进高三起,他这心就没放下来过。
大学是一定考得上的,他成绩向来都很稳定。唯一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路楠要考什么样的大学。这的确是个问题,就学习成绩来说,他差了路楠一节,天分如此。因为总在操这份心,他高考前罕见的失眠了。
路妈注意到了他的反常,问他怎么了?成向北这次没瞒着掖着,直接问路妈,楠楠要考什么学校。路妈听了,挺稀奇地看着他说:哎?这事你怎么问我?楠楠说他肯定和你考一个学校啊!
成向北松了口气。然而经历过中考那次痛苦的分别,他心里仍然不安定。路楠似乎是听路妈说过这事,给他发了三条短信。第一条:相信我。第二条:等着我。第三条:在一起。成向北把手机捂在胸口,彻底平静了。
从高考考场出来,跟做了场梦似的。
几年的拼搏,短短两天就结束了,成向北站在校门口,感觉有点晕。他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见到路楠,然后回家睡觉。
路爸路妈这时候很忙,路楠被直接丢进了成家。成向北的新床很大,两个人睡一点都不挤。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睡醒了,两人面面相觑。这就,毕业了?
好吧,好吧,接受现实吧!路家家长都是在高三教育战线奋战了多少年的强人,两个孩子的志愿工作完全交给他们去操心。路楠没别的要求,反正要和成向北在一起,路妈笑骂自己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离不开保姆,压根儿没往更深一层意思想。
等待的日子太熬人,路楠还好,天天蹲电视前吃水果,日子过得很逍遥。坐不住的是成向北,患得患失地心情,让他像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最后成爸看不过眼,给两个孩子在驾校报了名,直接踢了出去。
成向北会开车,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有几个对车没兴趣的?
很早以前,他就偷着请李叔教他。不用进驾校,小车已经开得顺溜。但是想拿到驾驶证,不进驾校是不行的。所以他就进了,能系统地学习一下也是好事。
让人惊奇的是路楠,平时懒懒散散地小子,一坐上驾驶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晶亮,屁股直颠,大有把汽车当飞机开的架势。驾校的教练,看到路楠这种开起车来就不要命的主儿,嘴角不住地打颤。“新、新一代……马路杀手啊!”
交了钱就得让人学,考过了就得给证。路楠虽然开起车来速度惊人,但是他笔考路考一次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