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好……是我不好。”
垂下眼眸。
“生我的气吗?”
电话彼端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于是,她和他说嘉澍你应该上飞机了。
不理不会,他重复着之前的话,小画眉你生我气吗?
“你再不上飞机的话迟到了可不关我的事情。”
“在生我的气吗?”
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我没生气。
“没生气的话那叫我一声嘉澍,你叫我一声嘉澍我就会知道你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艹,这人是在得寸进尺。
电话彼端再次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林馥蓁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叫了声嘉澍。
挂断电话,眼睛重新望着天花板,缓缓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妈妈,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已经有新生命在形成了呢?
妈妈,嘉澍有点坏。
出门前,林馥蓁用了很多心思才说服索菲亚让她自己开车出门。
她不敢找距离学校近的药店,也不敢去距离人气很旺的区域,车子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比较冷门的旅游景点找到一家药店。
戴上假发,墨镜,涂上色彩浓烈的口红,林馥蓁低着头推开药店的门,递钱时中年男服务生没接钱,手直接压上她手背。
“你干什么?”迅速往后退。
那一步由于跨步大,导致于她某处所在隐隐作痛,勉强站好,抬头,触到那位一脸了然的表情。
甚至于,趁着店里没人,他还和她说起了“你看着年纪应该还小。”“能告诉我,不戴套一次需要付多少吗?”“你住在哪个区域,接不接受□□,有没有周末预约服务。”
钱狠狠往那张脸丢,拿着药,逃一般离开药店。
打开车门,头趴在方向盘上,低声骂了一句,连嘉澍你这个混蛋。
林馥蓁把车开到海边,面向海,慢条斯理拆掉印有二十四小时避孕字样的包装纸,看了没看一眼,摸起来形状圆圆扁扁的小玩意往口中一扔。
味道不是很苦,最后留下舌尖处有股怪味道,那股怪味道让林馥蓁的胃部翻江倒海。
打开车门,干呕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林馥蓁第一次服用这种药,第一次明明没这么不舒服来着,当时避孕药是巴黎酒店服务生给她的,那位怕她空腹吃药,让她在服药前先吃了甜品,她吃点甜蜜也许胃部会好点。
中午时分,头顶上的日头明晃晃的。
在一阵阵头晕脑胀中林馥蓁朝临海处一家零售店走起,递上十欧元:“给我你们这里最甜的。”
零售店员给了她白巧克力棒。
迫不及待地剥开巧克力棒包装纸,刚想送入口中,迎面而来的重力让林馥蓁手里的巧克力棒掉落在地上。
真……真倒霉,倒霉透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着对不起。
抬起头,冤家路窄。
撞到她的人是方绿乔。
“我很抱歉。”方绿乔分别用英文法文说着。
数个月前,方绿乔还用憎恨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快就忘了从她这里领到的教训了?
林馥蓁满腹疑惑,透过墨镜镜片林馥蓁打量起方绿乔:怀里抱着传单,长发变成了短发,还穿着二十欧的布鞋,看她的眼神状若陌生人。
后知后觉中,林馥蓁想起自己的金发头套还有大墨镜。
方绿乔频频道歉之后,低头离开,快步往那家零售店走去,面对零售店店员,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接受,就把传单往柜台上放。
确认传单放的地方没问题,方绿乔往另外一家零售店走去,如法炮制。
林馥蓁目送着方绿乔,这处所在是游客较为密集的区域,方绿乔的小身板混在大堆欧美人中显得越发的不起眼。
比起第一次看到的,方绿乔看起来更瘦了,瘦得让人怀疑她怀里的大叠传单会不会把她的瘦胳膊瘦腿压垮。
直到方绿乔的身影被一拨又一拨的游客覆盖,林馥蓁折回零售店,再次递上十欧元,在接白巧克力棒时她顺便手拿走放在柜台上的传单。
回到车里,还有点时间,林馥蓁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看起了传单。
这是一份爱心传单。
摊开传单,林馥蓁就看到棕色卷发大眼睛尖下巴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传单另一面印着关于轮椅少年的身份介绍、遭遇。
少年名字叫做让.皮埃尔.帕,来自于法国南部的偏远小镇,父母双亡由外公抚养长开朗。
少年在一次放学途中遭遇到车祸,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一条腿,车祸后少年变得沉默寡言,两年前,少年的外公去世,他被接到了外公的亲戚家。
外公去世后,少年不吃不喝拒绝和外界交流长达半年之久,后,被送进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经机构的员工志愿者一再努力,少年终于开口说话,并且开始尝试融入周围环境。
半个月前,少年被检查出小脑髓母细胞瘤,手术定在下个月,少年通过手术康复的机率仅为百分之三。
面对这个结果,少年显得很平静,他把车祸得到所有赔偿捐给慈善机构,在手术时间定下当天,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的工作人员问他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
少年告诉工作人员,他想在一个地方表演,那也是他和外公的约定。
少年提出的演出场所让工作人员心里为难,那是尼斯著名景点,位于马塞纳中央广场的“天空之境”。
“天空之境”处于政府圈定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