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子舒交出去,自己不想他受伤害,只想他能在自己身边。
穆承思本就要去承源城督军,子舒被他绑在身边,任何人也不允许接近。
子舒自从被他找到后,便没对他说过一句话,虽不至于是一副求死的样子,但是那毫无力气的模样,距离求死也不远了,穆承思原来想过要给子舒苦头吃,看到他这个样子哪里下得了手,处在路上,没有好药好医,只想快一点到下一个大城石昉,能给子舒治治。
戏班的人除了保护子舒的六暗卫之外,都是真正的戏子和打杂人员,子舒只是用了里面一个小旦角的身份而已,易容成那人的样子,混在其中。所以将戏班别的人提出来拷问,根本问不出什么事。
戏班的人是被子舒连累的,子舒控制不住自己不内疚,可内疚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这是石昉城城主的家里,子舒喝过药就要睡觉。
穆承思也有些怀疑子舒这个样子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确定子舒每日都被监视着,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穆承思有些放下心来。
“那些协助你逃跑的人都要受处置,明日午时就全都斩首,你也一起去看吧!”
穆承思看子舒那对自己性命毫不关注的样子,很是生气,很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无情。
子舒撑着身子看着穆承思的脸,说得有些痛苦,“你明知道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这么做,不是成心要我内疚么?”
官兵不能随意杀人,即使是穆承思的亲卫也不能。所以当初的戏班被带往了石昉城定罪,定罪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置了。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只有子舒和柳兰被看守得很紧,别的人看守并不严,子舒以为柳洪会带着另外四个人逃走的,毕竟以他们的本事自己逃走并不难,只是没想到他们却没有走,一直跟到了石昉城。
子舒相信穆承思对戏班的人拷问,并不能问出什么事来,但此时他们却要全被杀了,也许他们都还不知道对他们的处决,此时正满怀希望。并且,听穆承思的口气,柳洪他们还没有逃,得救他们。
“你是会内疚的么,某以为你心是铁石做的,不会有感情了。某对你不好么,你要这么背叛。”穆承思这么久来听子舒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种带着求饶口气的怨言,原来他无论怎么嘲讽子舒,子舒都是不答不理的,现在为了别人的命就开始用这一套。
“是你要把我挟持来宜州的,我受命于父王有什么错!你要杀杀我好了,他们什么都没做……”断线的泪滴就这样从那张苍白的脸上不断掉下来,晶莹的泪反射着摇曳的烛火的光,美丽的脸庞,凄凉的语气,幽深又忧伤的眼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下,穆承思对着美人就会少些心机多些怜悯,对着心爱的美人就更甚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了,是你父王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是吗?”穆承思虽然心痛,可他也不是傻子,子舒做这些事都是不可原谅的。想到这些,他不由得不发火,便冷嘲热讽起来。
看到穆承思更加阴沉的脸,子舒害怕的向床里面移了移,有些小孩子不知所措的茫然,眼泪不断的掉,嘴张了几次也说不出话来,“我……,我……”
穆承思听到子舒辩解也许会更加生气,但是看到这样的子舒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子舒说的对,是自己把他带来宜州的,把他拉进了这浑浊的政治里,假如自己没带走他,也许他还在京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用受路途颠簸之苦。穆承思一早就知道这些,所以,他心中虽有恨,却没有对子舒作出任何伤害行为。
穆承思的心又软了,来到床边坐下。
子舒看他过来,又向里面挪去。
穆承思看到他这样的躲避行为,有些心痛,掏出手巾给子舒擦了他的泪,劝道,“别哭了!你的侍女已经将你同你父王的联系方法告诉某了,以后你父王再传信鸽来,你能按照我说的做吗?”
“兰!她说什么了?”子舒知道柳兰不会出卖自己,更不会出卖父王,柳兰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没说什么,你累了,喝了药要好好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能不能别杀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子舒拉着穆承思的袖子,看着他的眼睛哀求道,“我害怕,他们死后一定会怪我的。我害怕!”
“不杀也行,不过以后你都得听某的。”穆承思看子舒听话了,便卖他一个人情。他也不想杀那四十几个人,毕竟那些人是要送去犒军,杀了他们,他还要去向上交代。
看子舒变得高兴起来,穆承思心情虽沉重,却也不像原来那般郁郁。
“我要睡觉了,你不离开吗?”子舒看穆承思没有离开的意思,提醒道。
前几天两人是乘坐一辆大马车,在马车里也算是同寝同食了,只是住进了房子里,穆承思就应该另住一间。这是两个人的规矩,以前来宜州的路上便是如此。
“某还没同你同榻而眠过,这次一起睡吧!”穆承思脱起衣服来,看起来态度坚决。
子舒看着他这样有些不知所措。
第十三章 刺客
“穆……,穆承思,这个床不够大。”子舒看了看穆承思,又看看床,结结巴巴的说着,又向床里面移了一截,仿佛只要离穆承思远些,就可以将危机化除。
“嗯!还好!”穆承思看了看床,对着子舒魅惑一笑。
子舒被他一笑又向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