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停驻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人面不老,情深永寿,真真幻幻.虚虚实实,在乱世之秋的帷幕之下,在你我纷繁命运交错的那一点,在生死离别那一刻,所有的爱,所有的情,都在瞬间化作天荒地老。
空旷的宫殿,死寂而森然,来的来,去的去,无关闻名天下或是贱如草芥,终不会留下半分踪影,那些英名、功过、纠葛都将慢慢融入历史,凝入时光,化成红墙碧瓦上的一道斑驳,在年深日久之中,陈旧着,直至消失不见。
我离开北越,亦没有留在戎柑,带上沉香和曹潜,从北越一路往南,去那个让江欲晚念念不忘的陵江江畔。江畔有个渡口,只因兵荒马乱之际极少有人摆渡,我日日都去渡口守望,陈旧的木桩,斑驳的木台,许久方才能见到一条小船缓缓划来,撩起哗哗作响的声音,仿若情人低声呢喃,听了许久,便渐渐醉了。
又是一年春来早,滔滔河水依旧日日向东奔流不息,一层薄雾未散.浮在水面之上,仿若隔着一道纱帐,隐隐袅袅,看不清对岸,却隐约可见一道轮廓伫立。待到日出雾散,阳光落在水面,点出粼粼波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隔岸轮廓已然不见,青山远水,还是如旧,静得似一幅画。我已是大腹便便,再有一个月便要临盆,所以走路有些困难,曹潜每日都送我到渡口,风雨无阻。
“小姐,你日日都来,将军若是地下有知,也会心疼,何况现在身子重,多休息才是。”
“曹潜,你看,有船过来。”
探目望去,老者佝偻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他大力摇着篷船,慢慢悠悠,从对岸缓缓驶来。船还未靠岸,便听老者高声问我:“江家娘子,还在等你家相公?”
“是啊,老伯,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