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谢夺石在练武厅见两位老战友李副将和严副将,三人先拿兵器过了几招,这才坐下闲聊,谢夺石一听严副将又添了曾孙,不由扼腕道:“我那三个孙儿愣是不肯娶亲,若不然,我也能抱上曾孙了。”
严副将见谢夺石抱怨,摇头道:“我朝现下女多男少,朝廷百般设法让官府解决男女婚配等事,就你家三个孙儿这等,一人娶十个也不为过,为何现下一个也未娶?”
谢夺石叹口气道:“在他们心头,再没女人比得上他们的娘和小姑姑了,一时之间,却看不中京城这些女子。”
严副将默一默,过一会道:“虽如此,子嗣大事也刻不容缓。”
李副将道:“老将军,将军看不中京城的女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赶紧抱上曾孙,若不然,这将军府人丁凋落,总不是好事。”
谢夺石点点头道:“最近府里来了三个丫头,其中一个相貌像阿云,腾儿稍有些动心,我正打算推波助澜,成就他们的好事。至于腾儿到时要娶要纳,由得他自己作主。”
谢夺石谈得兴起,把姚蜜等人的身份也说了,笑道:“那三个丫头俱是顾府的亲眷,又生得美貌,正好配他们三兄弟。”
严副将马上道:“不管他们愿不愿娶亲,总之,把人配给他们,先抱上曾孙再说。”
谢夺石大力点头道:“我正是这样想。看着你们一个两个抱曾孙,我心里痒痒哪!”
严副将和李副将对视一眼,我们不光抱曾孙,我们还能抱老妻。老将军就可怜了,老妻早早去世,连儿媳女儿等女眷也皆没了,他还得亲自张罗孙儿的婚事,够呛!
听谢夺石说道姚蜜是顾庭的外孙女,严副将虽是一个大老粗,也搜肠刮肚帮忙想主意。 顾家在京城本是世家大族,顾庭早年也做过官,十年动乱中,他被指摘结党营私,罢了官职闲赋在家。如今小一辈的不争气,眼看顾家一年不如一年,渐有败落的迹象。像谢夺石这等退敌回京的英雄,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若肯给顾家下帖子,顾家行情马上就会高涨起来。他寻思着,便道:“既如此,老将军过几日生辰,便给顾府派几张帖子,让他们来热闹一番。指不定老将军最后就和顾家成了亲家,总不能怠慢他们。”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谢夺石赞赏严副将,“还是你想得周到。”
可怜他们几个武将,心思一点不细腻,只想着将军府没准会和顾府结亲,应该先拉交情,却没想到,姚蜜是瞒着顾府诸人偷偷跑到将军府的,顾府的人一来赴宴,姚蜜的身份便瞒不住了。
却说德兴郡主出了将军府,轿子才到半路,就被人拦住了,她掀开帘子一瞧,却是罗瀚的妹妹罗润,不由诧异,她往常虽也在宴会间见过罗润,却不能算很熟悉,这是闹哪出?
罗润看看德兴郡主身边的丫头,见她们避开了,这才道:“郡主,是我二哥想见你一面。”
德兴郡主更是诧异,挑眉道:“为何?”
罗润眼见不透一点风声,是请不动德兴郡主了,便压低声音道:“郡主应该知道,我二哥当年喜欢将军府的谢云,一直死追不放。到现下不肯娶亲,也是因为忘不掉谢云。不想昨儿在将军府见着一个相貌像谢云的丫头,这一见便不能放下。他向老将军讨要,老将军却不肯给。无奈何之下,想着郡主现下在老将军跟前说得上话,想请郡主帮忙美言几句。”
德兴郡主听罗润说完,笑道:“我为何要帮你们?”
罗润见得这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匆匆道:“我二哥有法子让郡主得到将军的心。”
罗府和将军府是世交,罗瀚自小在将军府出入,又与谢云有过一段情,若说他知道谢腾的喜好等事,这个却没人会置疑。德兴郡主想了想便道:“约在哪儿见?这就走!”
姚蜜不知道自己被几帮人马惦记上了,见谢夺石留了两位副将在书房吃饭,又叫谢腾等人去相陪,并不回来,便自行和史绣儿范晴用了饭。饭毕,大家商量要送什么生辰礼物给谢夺石。
史绣儿和范晴自然认为要送亲手做的东西才有诚意,只是离谢夺石生辰才几天功夫,大件也做不出,只能做做荷包香包之类的。
姚蜜听史绣儿要做荷包,范晴要做香包,寻思一会便道:“那我绣个手帕子好了。这会时间紧,别的也做不来。”
史绣儿和范晴一听姚蜜要绣手帕子,不由捂嘴笑道:“这样啊,那你就在帕子上绣一对鸳鸯好了。老将军一看,焉有不明白你心意的?”
“啐!”姚蜜一想手帕子上一只老鸳鸯,旁边偎依一只小鸳鸯,不由恶寒,忍不住啐史绣儿和范晴一口,嗔道:“什么鸳鸯呀?送老将军的生辰礼,自然是绣松柏仙鹤在上头。”
她们说着,已是忙忙出门,招一个小丫头去针线房给她们领线。那小丫头见孟婆子也要听她们吩咐,自然不敢不应,马上跑针线房去,很快就给她们领来了线。
她们先前在家里是狠学过女红的,只一个下午,手里的东西就有了模样。
谢夺石送走李副将和严副将之后,却让人喊来小刀,说了一番话。
谢腾现下虽在京城,并没有松懈,白天习武,巡兵营,晚间在灯下看兵书,每至夜深方睡。小刀除去每月两天休息会回家之外,晚上也在书房侍候。现下听得谢夺石的话,让他今晚不必去书房侍候,自然点头,嘿嘿,老将军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