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
“这些已经到肉质根生长盛期了,要保证土壤湿润,防止忽干忽湿,”唐学谦忙活着,手里没有闲着:“如果水分供应不足,不仅影响肉质根的膨大,也将使须根增多、质地粗糙,导致糠心。另一方面,土壤水分过多,应及时进行排水,以防止腐烂病的发生。”
翻叶、做出判断、调好水量浇水。
陈嫂指了指旁边一块地里的萝卜,“唐少爷,这边的,你能看出是什么问题吗?”
唐学谦闻言,跨过去蹲下身查看。叶缘边缘出现v字形病斑,叶脉微微地发黑,叶缘变黄,有扩及全叶的趋势。唐学谦想了想,开口道:“是细菌性黑斑病,根部染病导管变黑,内部组织干腐,刚开始的时候从外观往往看不出明显症状,但髓部多成黑色干腐状,以后会形成黑洞。”
陈嫂大惊:“那怎么办?”
唐学谦看了看,走回田间拿起陈嫂的农具箱,里面有各种农用药品,唐学谦想了想,对陈嫂笑了下:“没关系,这是常见病,用30猛克菌粉剂500倍液,或者72细菌特克3500倍液,再或者,用14络氨铜水剂350倍液、47加瑞农可湿性粉剂900倍液、12绿乳铜乳油600倍液喷雾,”拿起各种液体药品看了下,唐学谦抬头,“我等下会帮您配好溶剂,连续7到10天喷洒就行了。”
陈嫂站在他旁边,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的动作很标准,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延续了他独特的风格,条理分明,步步为营。陈嫂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乔语晨说到这个男人时眼里满满都是飞扬的神采。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有诱惑力。平日里的他一身纯手工贴身西服套装,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连笑容都是不远不近,分寸感十足,俨然一个公司高层形象,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而当他一个转身,却又可以用另一种面貌出现在你面前,平和细致,令人沉醉。
“唐少爷,”陈嫂转身,和他的视线对视,挑开话题:“你这么聪明,居然还有事要求我?”
**** **** ****
被人拆穿了目的,唐学谦没有否认,点点头坦白承认:“是,我有事求您。”
乔家的前任管家玩味地笑起来,“是关于语晨小姐?”
她的视线太过试探,唐学谦禁不住这样的审问,忍不住避开,“恩”,他的确是为了乔语晨而来。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陈嫂坐在田边,笑容悠远:“看在你刚才为我干农活的面子上,我会尽量帮你的。”
唐学谦忽然脸红起来,一下子弄得陈嫂囧起来:这么皮厚的孩子也会脸红?世界奇迹啊~~~~~
唐学谦咳了一下,一鼓作气问了出来:“我想知道,语晨她……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丢脸丢死人了……
刚问出口,唐学谦就有种投进豆腐缸撞死的冲动,他这辈子就没问过这种囧雷囧雷的问题……
陈嫂但笑不语。
唐学谦被她笑得发毛,又不好发作,只能乖乖得被她笑。他现在彻底被人吃得死死的,凡是和乔语晨关系密切的人,他一概都不能得罪,老婆会跑掉的啊~~~~~
还好,陈管家没有过多地考验他,淡淡地开口,悠远的声音响起来。
“唐少爷,你知不知道,语晨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
唐学谦一愣,半饷之后,惭愧地低头:“我……不太了解。”他从未有心涉足她的生命,于是她也从不多言关于自己的事。
陈嫂笑了下,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乔家后面有一大片很空旷的地,那是语晨的母亲买下来的,她生性淡泊,不喜欢社交场合,最喜欢在自己的空地上种种蔬菜瓜果,过这种平淡宁静的生活,语晨小时候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跟着她母亲在那片地里浇水除草,对语晨而言,那是最珍贵的回忆,那是她和母亲唯一一起共同参与的回忆,那是鲜活的、是具有生命力的,大多数时间她的妈妈都卧病在床,语晨只能在旁边陪她,什么都不能做……”
“……自从她病重了以后,那块地就荒废掉了,虽然语晨试图用了各种方法,但都没有人能重新让那里生机勃勃。后来她母亲病逝,语晨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个人,让那里重新像以前那样富有生命力……”
陈嫂看向身边的男人,声音悠扬:“对,那个人就是你。”
**** **** ****
年少时代,乔语晨十七岁时,乔家举行过一次盛大的酒会,唐学谦跟随父亲前往,也一同出席了那次宴会。
经过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沉淀,唐学谦在这种冠冕堂皇场合开溜的本事已经练到一个历史高度了,趁着别人不注意,身为客人的唐学谦一个闪身走出大厅,在乔家花园里透气。
花园的后面就是那片空地,唐学谦无意间瞥了一眼,下了个评价:一片荒芜。
如果唐学谦像其他正常人那样,看一眼就走,那么也许,他永远不会和乔语晨产生交集;可惜,我们的这位唐学谦少爷,绝对不能用‘正常’来形容……
唐学谦对冠冕堂皇的酒会应酬敬谢不谢,好不容易溜出来了,怎么也要撑到结束前再回去露个脸,于是乎,唐学谦一个人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就有点无聊。人在无聊的时候总会有点奇思妙想,唐学谦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有点异于常人,他感兴趣的事往往普通人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