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态度这么不爽利,符大公子神色越发不耐,声音也冷峻如冰,“我让你开价。”
刘伶是个好同志,哪知道这么些弯弯道道,只大约猜出这就是有钱公子玩过女人、玩了婚姻以后,所谓的离婚遣散费。她抑住心里酸溜溜的醋意,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手指,大声道:“十万。”
奶奶的,老娘宰死你!
连老娘都敢玩弄,太嚣张了!
刘伶同志眼中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符公子还没说话,那小三先抱着符公子的手臂,睥睨一切地说:“十万没问题,你拿了钱就安分点,别再用这些卑劣无聊的手段跟踪我们。”说这话时,她趾高气昂,好像符太太是她,而不是对面这个清清白白的老姑娘。
刘伶咬紧牙根,她实在不想和小三吵,可是人家都欺到自己头上来了。
再三压抑了一番,刘伶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扭起小三的领子,高声吼道:“什么叫安分一点?什么是卑劣无聊?你说我跟踪你们卑鄙?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他妈的挺起腰杆做人,夹着尾巴做小三,你懂不懂!”
谁也没想到刘伶居然会爆起,倒让一旁的符昊心下一惊。
在符大公子的印象中,那么多相亲对象,只有这个女人一直是柔柔嗲嗲,娇娇弱弱。哪想过自己这位“发妻”发起飙来这么生猛。
符昊的脸刷的黑了,他一错神的空儿,小三已经被刘伶一拳头打成了熊猫眼,尖声哭叫起来。
等符公子拉开刘伶时,小三似乎受了极大惊吓,缩在一边,只知道呜呜咽咽地哭。
刘伶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胸腔涨满的那股子邪气,彻底消了。还不等多说什么,“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颊。
火辣辣的锐痛袭来,刘伶耳旁嗡嗡作响,愕然抬头,符公子清美的面容似覆了层寒冰,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瞳冷冷剜了自己一眼,声音冷得似乎从齿缝挤出来:“我从来不打女人,为你破了回例。”
刘伶站在那儿,耳根钝钝地痛,痛得她好半天回不过神。
什么叫从来不打女人?
什么叫为你破了回例?
难道他打了自己,自己还要感恩戴德赞一句打得好,打得真好?
靠,长得帅气有什么用?
人渣!
后来,刘伶回想起昨天那事,都还觉得是一场梦,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一言不发,转身下山的。直到坐上回城的车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那个符昊,她不过才见过三次面,从相亲到结婚总共不到十天。那三次见面,第一次是相亲,第二次是结婚,第三次也就是出轨。十天不到,大好的黄花闺女人老珠黄,经历了人生半辈子极小几率发生的失败婚姻,真是一出悲剧!
她怀疑,自己难道真是命犯孤煞?
思考再三,她又觉得这怨不得命,还是得怨自个儿。
自个儿忒傻,劝别人劝得好,“长相好不当饭,人品才最重要”。说人家时口若悬河,一到自己,人符昊扯扯唇角一微笑,自己就花痴到底。
说到底,一个字——“贱”!
不过婚都结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没了,再抱怨也没用。
回想昨天的事——
最惨没惨过本性暴露,往后怎么再去“娇、嗲、娘”,寻找自己的第二春?
越想越觉冷汗。
刘伶同志决定知错就改。
这会儿,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桌上的水晶杯,在光影迷离中,折射出晶莹的一点寒芒。
下山后的第一晚,她就接到了符昊的短信。他为了和她妥善商议,把见面地点定在了碧晶咖啡馆。这里装潢优雅,环境清幽,这个点儿的客人也不多,很适合情侣幽会,当然,更适合洽谈分手事宜。
刘伶来得有点早,真的很想摆出一副优雅闲适的模样。可是脸颊、手臂,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发挥了超强的破坏力。每当她想要舒展一个文雅的笑容时,总忍不住伸手抓抓脸,或者抓抓手臂上的小红包。
反正符昊还没到,自己何必找罪受。
刘伶想开了,干脆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不顾形象地把自己摊在酒红色的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符昊终于到了。
那个男人,一出场,势必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投足一派从容高贵,轻易吸引了所有人倾慕的目光。刘伶见他来了,连忙坐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合格的淑女。
符昊眼中掠过一丝讽笑,聪明地没有揭穿她。
刘伶吞了吞口水,只觉他一坐下,立即有一股威压迎面迫来。
她心口一抖,看见他双手随意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忍不住心中暗恼,为啥分明是同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有绝对强势的压迫力呢?
符昊不管她想什么,开门见山,像背资料一样地说:“刘伶,1981年生,29岁,平生最大的愿望,嫁人。”
老底被人爆了出来。
刘伶脸蛋一热,有些尴尬。
符昊继续说:“你嫁人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男人在外面的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也过了?像我们一开始说的一样,一个月做一次。只要你不管我的事,一样可以舒舒服服当你的符太太。”
刘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眼睛都瞪圆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符昊,嘴角抽了抽,只听“刷”的一声,水花四溅——她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