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忆啊,国外没有那么讲究啦,我明天在你房间多加个隔板,你们将就住一下。年轻人嘛,挤挤就好啦,反正阿忆你有工作了,平时都不在,就晚上回来睡一下子。没关系的啦。阿言说他也住不了多久。”房东自知理亏,眼睛都不敢跟李忆对视。
“可是我付得是整个房间的钱,我们签了合同的,老板,你不能这样,我可以去投诉你!”李忆大声说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阿忆啊,每个人出门在外都有点难处。阿言他好可怜的,你就收留他几个月就好。”
“可怜?还能有多可怜?他有手有脚的,努力工作,在美国又饿不死。”李忆撇撇嘴,不以为然。
“实话告诉你吧,阿言是我的远房亲戚,从小父母双亡,亲戚们那个狠心哟,都不给他饭吃,好不容易长大,被人蛇集团给骗到美国来了。你看他又没有绿卡,现在只能来找我,想在我饭店打工混饭吃。我已经在帮他申请绿卡了,在绿卡下来之前他不能去工作。等绿卡一下来,他一开始工作就搬走。我敢打包票,阿言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孩子,从来没对人起过坏心眼,你俩住一块儿,他还能照顾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李忆无语了。
于是,名叫萧言的男生也住进了小阁楼,隔着一块板开始跟李忆的同居生活。
李忆发现萧言很沉默,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明明只隔着一块单薄的木板,她却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李忆睡里间,萧言睡外间,每次她出门的时候萧言早已出门,她回家的时候萧言还没回来。
很好,这样碰不到头的生活让她非常满意。
某天,李忆难得没有她的戏,放假一天。
她去了超市采购了下生活用品,打开门进来猛然间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上,吓了一跳。
是萧言,今天他居然在家。
“嗨,你今天在啊?”李忆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打了个招呼。
男人这时却走了过来,很自然得接过她手中的大包小包。
“啊,不用麻烦了,我拿得动的。”
萧言却像是没听到,继续提着袋子走进她的隔间,把袋子放在了桌上。
“那个,谢谢。”李忆轻声道谢。
“不客气。”又是冷冷的三个字,萧言转身离开。
真是个冷淡的人啊!李忆心想。可是为什么看到他总感觉到温暖呢?
“对了,那个,”李忆鼓起勇气对着隔板那边喊道:“我今天买了菜,你要不要一起吃?”
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李忆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突然传来一声:“好。”
萧言要一起吃饭,李忆就开始手忙脚乱。她后悔死了,明明自己只会煮方便面,为什么还要大言不惭请人吃饭!
正在她痛苦得剥番茄皮的时候,萧言进来了。
“我只会做番茄炒西红柿,啊,不是,是番茄炒鸡蛋。我在说什么啊……”李忆懊恼得吐了吐舌头,抬头却发现萧言在看着她发呆,“嗯?阿言?”
萧言似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她手里剥得坑坑洼洼的番茄,他转身拿了碗倒了滚烫的热水,然后将番茄放到碗里烫到番茄皮发皱,变得好剥多了。
看着萧言剥好的完美像艺术品的番茄,再看看自己手里惨不忍睹好比月球表面的番茄,李忆好想买块豆腐撞死。
“阿言,你会厨艺?”索性什么都不做了,李忆闲闲在一旁看萧言熟练地用筷子打蛋。
“会一点。”李忆发现萧言从来都没说过超三个字的话,还真是简洁得要命。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我买了茄子,你会做什么?”李忆想如果他回答“鱼香茄子”,这总是四个字了吧。
“炒茄子。”
“……%》_%”
“真是太好吃了!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中国菜了!”李忆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撑得都走不动了。“如果再有菠萝包做甜点就好了……”
“你说什么?!”萧言突然蹭得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
“我……我没说什么啊!”李忆吓了一跳,哇,他说了四个字诶!
萧言紧紧盯着李忆好一会儿,盯得李忆都不好意思了,他才又恢复平静,重新坐下,那团火也无声无息得熄灭了。
“你没事吧?”李忆担心得问。
“没事。”萧言默默收拾碗筷,面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香港顾祁周半夜醒来,发现身旁是空的。
“宝贝?”他杵着拐杖到处转,终于在工作室找到了赤着脚站在衣橱前发呆的卡卡。
“怎么醒了?连鞋也不穿,着凉了怎么办?”顾祁周唠叨着上前将卡卡拥入怀里。
“师父,我梦见善善了。我梦见她穿着这件蝶舞对着我笑。”卡卡依然盯着衣橱里挂着的唯一一件衣服轻声说。“我本来想等她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送她的。结果……”
“宝贝,别哭,别哭,我知道,我知道……”顾祁周抱着卡卡,盯着那件蝴蝶花纹的长裙,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发出透骨的冰冷恨意。
“媚姐!”穿着亮片西装闪闪发亮的少年叫住阮媚。
阮媚转头发现是同剧的演员,据说是新出道的偶像团体的成员。“周立啊,什么事?”
少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极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