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镇江咬了咬牙,重重地坐回赌桌前的凳子上。
白墨雪也轻移莲步,坐在了他的对面,萧破天和聂无情则一左一右地护在她的身边,宛若她的左右护法,那两具高大挺拔的身躯,无疑又给白墨雪多添了一丝王者之气,让她对面的余镇江倍感威压。
余镇江定了定心神,眯起那双三角眼,寒光四射有如吐信的毒蛇一般,紧紧地盯在白墨雪俏丽如花的娇颜上,扬起一丝阴冷邪侫的笑,“白小姐,这一局,咱们还是玩梭哈,怎么样?”
白墨雪微一点头,“当然没问题!请吧!”
荷官拿出一副新牌,向余镇江和白墨雪展示了一下正反两面,又按赌博惯例问一些问题,在余镇江和白墨雪均表示没有问题之时,开始发牌。
在荷官发了一张底牌和一张面牌后,看着自己上面的a,再看了一眼白墨雪面前的九,余镇江看着对面轻笑浅坐的白墨雪,三角眼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挑衅地笑着问,“白小姐,不如咱们一局定输赢,如何?”
“只要余先生输得起,没问题!”
看着余镇江被自己这一句给堵得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发青,白墨雪笑得更是狡黠,恰到分寸的刺激,能让本就心神已不定的余镇江更加紊乱,看着对手在自己的手下仍不甘心地挣扎着,白墨雪心里只余冷笑。
不过,她不会让他死的。
虽然余镇江拿出了命来赌,但她还不屑于要他的命,现在的余镇江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她得让他滚回去告诉那个来扫萧破天场的幕后黑手。
有她白墨雪在,谁想对付萧破天,都休想得逞。
第三张牌,第四张牌,直至第五张牌,已全部发下。
众人看着余镇江和白墨雪桌面上的两副牌,不由得震惊地瞪大了眼。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两个对手桌面上的牌是一模一样的,差的,只是牌的底色而已。
余镇江手里的四张面牌是:黑桃的同花j、q、k、a,如果底牌又是黑桃10,那他此局就赢定了。
而墨雪手里的四张面牌是:红桃的同花j、q、k、a,如果她的底牌也是红桃10,就算她拿到的一样是同花顺,在黑桃和红桃的大小对比上,她还是要输给余镇江。
从目前来看,白墨雪的处境似乎要比余镇江凶险,众人全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可她却依然淡定自若,一点也不着急。
反倒是余镇江,看着桌面上的牌,明明是他比较有希望,可他却似是已经走到了生死的边缘,神情犹如困兽一样地满脸挣扎,额前满是大汗,伸向底牌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最后,他狠狠地一咬牙,拿起了底牌和面牌,双手扣着,将那张底牌放在眼前,一点一点地移出来……
当余镇江看到那个黑色的“1”字伴着个“0”字悄然露出一角时,心脏瞬间咚咚如战鼓一般地疯狂擂动。
他欣喜地往边上一拉,顿时脸如白纸,这个10不是黑桃10,而是梅花10。
两张纸牌,从他无力的指缝中滑溜而下,轻飘飘地落在赌桌上,似是在无言地嘲讽着他的无能为力和曾经的嚣张狂妄。
但一想到白墨雪还没揭牌,他绝望的心又泛起星火点点,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白墨雪翻出的是比他还要臭的牌,那他不也一样能赢吗?
“白小姐,请翻底牌!”
白墨雪朝他冷冷一笑,底牌,在余镇江心里发出无数强大的诅咒下,依然华丽丽地亮在了他的面前。
红果果的红桃10,差一点刺瞎了余镇江的眼!
他感觉今天真是撞邪了,明明开始赢那司马峻赢得那么痛快,可最后一局竟然给司马峻扳了回去。
而这一局更是诡异,明明他算到有同花顺,白墨雪没有同花顺的,偏偏结果相反。
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连身家和小命都搭上了!
萧破天看着他那面如死灰的颓废样,心里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余先生请入禁闭室,记得,送把利刀给余先生,让余先生走得痛快点!”
一听到萧破天说禁闭室,余镇江已经抖了一下身子,再听到他说拿利刀,余镇江更是惊骇地猛地抬眼,双唇蠕动了几下,求生的本能让他双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萧总,你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饶过我这条贱命?”
聂无情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余先生,愿赌服输,这是混赌界的人最基本的赌格,你现在这样不服输,可让人家看不起了。”
萧破天朝卫金使了个眼神,卫金马上招呼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巡场走过来,一左一右扣住他的双臂,将他拖往禁闭室。
一路上留下的,是余镇江那无比凄惨的绝望的嚎啕大哭声。
萧破天领着白墨雪和聂无情到了他在顶楼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风格和他的品味一样,黑白相间,简洁大气之中,又有一种现代化高科技的刚硬和无情。
“随便坐,我去倒杯酒!”
萧破天示意他们坐在那黑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自己则到一边的小酒吧拿出一瓶珍藏的拉菲红酒,拿了几个精致清透的高脚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再自己倒了一杯,“这杯酒,我先感谢雪儿,我先干为敬,雪儿,你随意!”
说完,萧破天一杯给干了!
聂无情轻讽着他,“这么好的红酒,你就这样像牛吞水一般地喝了,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