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能明白。”罗慕远说着,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并没有付诸流水。
虞秋荻看着罗慕远有些发怔,她能从罗慕远的双眼读出来情意,那种感觉其实在更早以前她就能知道。有些东西从心底涌出来,说不清是感动还是什么,轻轻叹口气,几分欣慰的道:“不管婚事最后成不成,有你这么一句话,我也无憾了。”
罗慕远可以决定自己喜欢谁,但娶谁那不是他能决定了的。他上头还有祖父,父亲,姑姑,这些人不是他能忤逆的。订婚也好,成亲也好,罗慕远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我从小到大都循规倒矩,祖父,父亲,姑姑,每个人都在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是我的责任,我从来没有推托过。家族需要联姻来强大,这些我一直都能理解,但是……”罗慕远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虞秋荻,好一会才道:“我肯定会争。”
此事出来之后,齐老太太必然会把虞秋荻从虞家摘出来,女儿家在家中还有长辈时就依附舅家的并不是少数。前朝有皇后就是如此,前头嫡妻儿子在父亲去世时,嫌弃继母以及弟妹,继母只得带着孩子回娘家,舅舅家操持婚事发嫁。
威远侯府的外孙女,嫁入定远侯府为世子夫人,也许并不是完全的门当户对,但这门婚事至少是有可能性的。若是虞秋荻是丫头出身,为了家族,他可以不争,但明明有可能,那他肯定不会放手——
雨越来越大,虞大太太和虞秋芳被直接关到柴房里,几个仆妇看守,只给水喝,不给饭吃,说饿就用针扎几下,想喝水也用扎针,后院的老嬷嬷们打人收拾人方案有很多种,看不出伤痕的打法更是多得很。
至于张舅母的尸体,齐老太太根本就没管,自有齐二老爷去料理。半下午的时候,文娘由李婆婆带着还回了梁家,完好无损,就是已经神志不清。
李婆婆与梁家大太太说了许久的话,也把齐家知道的情况给梁家说了,虞家用药药晕了虞三姑娘藏在屋里,然后虞二姑娘顶替虞三姑娘出嫁,顶虞二姑娘出嫁的文娘则是虞二姑娘的贴身丫头。
梁大太太听完就怒了,妄冒为婚在青阳并不算十分出奇的事,但一般也就是用庶女顶嫡女,再或者姐妹之间换互亲事,敢用丫头来顶替小姐,这还真是没见过的。虞家也不是什么王侯府邸,怎么就这么看不起人呢。
“梁家也是数的着的人家,难道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不成,虞家在京城早就是个破落户。”李婆子说着。
梁大太太怒不可谒的道:“明明是虞秋元自己寻来的,又不是我们上赶着去的。若是轻饶是他,我梁家颜面何存。”结亲之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结成亲家,梁家又没有逼婚,虞家就这么大剌剌的拿丫头顶替,当他们家是什么。
李婆子道:“妄冒为婚本来就是大事,一纸文书递上去那就是官司,就按律法走,女方妄冒还得徒两年呢。”
“不用妈妈提醒,这个官司梁家也打定了。”梁大太太怒气冲冲的说着,虽然依着梁家一直以来的脾气来说,更有可能冲去把虞家人打个稀烂,但打人归打人,这官司也是要打的。
李婆子听梁大太太如此说,这才起身走了。回到齐府,齐老太太正在佛堂里坐着念经,李婆子上前先把梁家此行的情况汇报了,齐老太太依然闭着眼,道:“让他们先告吧,官司先闹起来再说。”
“听梁大太太那个口气,就是下着大雨,这状纸也是要递的。”李婆子说着,只怕虞家男人进城那天,也会是挨打那天,梁家捞偏门这么些年,收拾个把人还是玩的。
齐老太太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有些失神。她派了齐瞬庭带人去找,以查海盗为名,就是把青阳翻了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找到。但这样的大雨,就是有心,查找起来也太困难了。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既使她对外说虞秋荻根本就没有出梁家别院,但找到不人,一切都是白搭。想到虞秋荻在外头受的苦,齐老太太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扎着她。
“老太太,莫要太生气了,庭哥儿带人去找,吉人自有天相。”吴婆子轻声劝着。
齐老太太苦笑,吉人自有天相,她虽然一辈子念佛,但这样的话她听到耳中十分讽刺。有几分自言自主的道:“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知道齐二老爷对虞家婚事的怠慢,她没有去管,因为她真的时间不多了,这场大病彻底毁了她的身体。她还要是还能一直活下去,也不要太多,只要三年,她定然不会让齐二老爷如此慢怠。
但别说三年,就是今年年底她也未必能撑的到。人死灯灭,她就是再强势最终也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她是给了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泼天的富贵,但这个恩典已经太久。强势了这些年,压了齐二老爷这些年。除非是圣人,不然如何还会像当初那样真心实意的感恩戴德。人的心都是会变的,尤其是这几年来齐二老爷仕途顺利,爵位是她给的,但官职却是实实在在自己挣的。
从本质上说齐二老爷并不是阴毒的人,至少跟虞大太太那种人比,他几乎是圣人了。只是慢怠而己,齐二老爷怎么样也不敢玩花样悔婚,由着他去吧,忍下这口气,虞秋荻嫁进之后的日子才能好些过。
若是她出头,那只会把虞秋荻和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