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二奶奶出嫁时那样的铺排,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只是嫁妆这一项,姑娘就能压死她。”张婆子笑着说,婚礼操办上,就是再铺排,也总有个限度。权贵圈里论起嫁姑娘的排扬,首先要提就是嫁妆多少,这才是财力的真实显示。
虞秋荻也十分欣喜,女子在夫家当足,娘家很重要,嫁妆也一样很重要。罗慕远四个弟弟,她将要面对四个妯娌,大嫂子难当,娘家方面肯定不行了,至少在嫁妆方面,她相信能力压众弟妹。
“铺陈的家具已经在偏院里,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李婆子进门说着。
下聘的时候两家就已经说定,罗家只提供房子,正房厢房里的家具全部都是娘家准备,哪怕一个马桶盖都不用罗家的。一般新媳妇铺妆一天也就够了,两家直接议定三天铺陈时间,到时候几个大车的东西往齐家运,只是铺妆的架式就够引人围观了。
“是要去看看。”虞秋荻说着,厢房就算了,任由嬷嬷们摆设就差不多了,但正房里的东西,她希望能依自己的心意来。
齐家早就派婆子去罗家看过,罗家新房是什么样的,虞秋荻也大概知道。床如何摆,桌子如何放,虞秋荻心中早有构思,怕婆子们不明白,虞秋荻还草草地画了张图。
果然到了铺妆当天,一车车的东西从齐家往罗家拉,带走的管事小厮,还与人解释,今天并不是抬妆日,只是铺陈新房,大头嫁妆还在后面。罗家就更忙碌了,齐家负责运出来,罗家则要负责搬进去。
头一天罗大太太带着罗二奶奶过来招呼,次日只让罗二奶奶过来看看,就是头一天忙点。接下来两天就是齐家婆子指挥着小厮把家具全部搬进去,罗二奶奶旁边看着,心中五味俱全,都是新媳妇,难道就要被拿出来比,这只是铺陈新房而己,就这么大的架式,其后抬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罗二奶奶旁边看了两天,晚上回去时身边丫头月荷就嘀咕着:“看来这位新大奶奶是真轻狂呢,一草一纸都从娘家带回来。”
罗二奶奶想想上回见虞秋荻的模样,那样一个女子若是说她轻狂那真没有老实厚道的了。只是叹气道:“女子出嫁是大事,全部由娘家铺妆也不是没有,轻狂……”
接下来的话她没继续说,如何说轻狂不轻狂,人家是有这个财力摆个谱。只是这些家具摆设也得上万的银子,陪嫁的古董还没有拉过来呢,就已经过这个数了。
以前在林家时就觉得家中富贵,不管嫁到哪里去,肯定不比人家强多少。直到真嫁入罗家了,罗二奶奶才深深的感觉到,像这种百年传承下来的侯府,底蕴真的太厚。别说主子辈的,就是那些老管事们,也是个个十八般武艺齐全。
到了抬妆当天,虞秋荻的嫁妆单子也正式传出来时,田庄,地契,古董字画之类的先不说,只是现银就有五万多两,罗二奶奶全部嫁妆(聘礼除外)折合也就五万多两。一抬又一抬的嫁妆抬出来,虽然有一部分是聘礼,但也足足抬了一整天。
京城人士又是一番震惊,虽然没有具体数目,把聘礼部分除去,单是嫁妆估摸着没有十万两也差不多了。当时很多人都议论,虞秋荻的嫁妆太多了些,但后来细细算来,她的嫁妆还真有这个数,相反的要是少于这个数了,要么是虞家贪了,要么就是齐家贪了。
虞秋荻是独生女儿,继承了母亲全部嫁妆,虞二太太又是威远侯府齐老太太的独女,当年出嫁时也是风光无限。父母早故,虽然堂兄兼祧,但她作为唯一的女儿,还是能分到一部分财产的,这些全部都以嫁妆的形势继承。身为虞家女儿,公中又有一份嫁妆,虞老太太作为祖母肯定要给孙女添妆。
然后齐家部分,虞秋荻是齐老太太唯一的嫡亲外孙女,从礼法上说,虞秋荻并不能继承她的嫁妆,但从情感上说,虞秋荻就是全拿完也理所当然,最有可能就是她与齐瞬庭平分,就是平分相信那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齐二老爷虽然是舅舅,现在却是代父职。再加上前不久的事,现在虞秋荻风光出嫁了,他想找回面子,就得把她亲女儿那样发嫁,几下里相加可不是这个数目吗。
罗家开始下聘时,有很多议论人罗家次子下的少,长子下的多,结果虞秋荻的嫁妆抬出来了,顿时没人说话了。罗家是聘礼多,人家姑娘的嫁妆更多,二奶奶是二万聘礼,五万嫁妆,到大奶奶就是四万聘礼,十万嫁妆,都是两倍半的回法,这也就合情合理了。
不过也有人说,两个儿子成亲,罗家已经花了六万两,虽然儿媳妇带过去的更多,但花儿媳妇的嫁妆可是要被人无限鄙视,相信罗家干不出来。罗慕白底下还有三个弟弟,若都是这样的大手笔,罗家真要大放血了。
“总算是抬完了。”罗大太太笑着对罗二奶奶说着,铺陈新房她让罗二奶奶过来看着,这回抬妆她更得把罗二奶奶带上。林大太太直接问出她那样的问题来,她不知道罗二奶奶心里有没有想法。虽然是婆婆,但有些话也不好直接给儿媳妇说,让她自己看是最好的。不是罗家偏心多给了大儿子,实在人家嫁妆多,若是林家也出这些嫁妆,罗家一样四万银子下聘。
罗二奶奶手里捏着帕子,知道婆婆的用意,铺陈那天她就五味俱全了,此时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