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吊胆,怕嫡母责罚,还有被大陶氏时时寻事打耳光。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觉得她也许活不了多大,结果她活了下来,其中的辛酸眼泪,到此时她都不敢回想。
嫁到虞家来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机,嫁给虞秋元是她的幸事,想想陶家那么多姑娘们,哪里活得如她。儿子即要娶妻生子,将来还要享老太太的大福,够了,己经够了,女人能有这样的福气,还能再求多少。
谢师宴,琼林宴,然后就是授官,新科进士却不用马上去上任,要回乡祭祖。所谓衣锦还乡,都就是指这个时候,辛苦数十载了,一朝登科,自然要回家祭祖,告知乡里。朝廷非常大方的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再晚点也无所谓。
此番祭祀是大事,幸好直隶离京城很近,虞秋元带上小陶氏以及儿女们来回去了七天。回来之后虞秋元准备着去翰林院赴职,小陶氏的忙碌这才正式开始,京城亲友道贺自是不必说,紧接着就是珠姐儿的十五岁及笄礼。
最初顾惜风结这门亲事时,并没有想到虞秋元会中传胪,举人跟进士差大事,三甲跟一甲二甲也差大事,突然间跟二甲头名结成亲家,顾惜风对这门亲事也越发的看重起来。请虞秋荻给珠姐儿上头,把亲友中能请的都请了,连摆了两天酒席。
四月中珠姐儿进门,本来一万银子的嫁妆,顾惜风又添了五千,一共一万五千银子的嫁妆,风风光光的抬到虞家来,让其他顾姓姑娘看的羡慕不己,尤其是珠姐儿只是庶女,因为养在老太太身边,反而比分家出去的嫡女嫁的更好。
春风吹过又一年,沿边的战报一封又一封的传过来,有喜也有忧,罗家此时己经淡定,天熙皇帝虽然看着国库着急,但也晓得这真是急不得。临近年关时,各家各户都在忙碌着家务琐事,就是八卦爱好者此时也要先顾家事。
但就在此时,另外一件大事发生了,周林被押解回京了。具体犯了什么事,别说京城的贵妇们就是许多亲贵也不晓的,押回京城后直接进了兵部大牢,然后就开始审了。按理说周家的亲友团还是有些的,大伯还是国公爷,但前线大事,哪个敢沾上去,更何况周林身上出的极品事情也太多了些,亲友们早就断了来往。
周林父亲四处求救,不管亲近与否都是大门紧闭,实在是害怕自己家也搭进去。正月十五后,周林的最终审判结果出来了,家产充公,周老爷罢官,周林流放。周老爷也是个人才,看如此情况,直接把周太太休掉,自己去投奔兄长。
周林流放千里,周太太娘家本来也有亲友,但看周家这样的架式,再加上周太太从来不是积福之人,她本人也早就痴呆,更是无人管她,任其自生自灭。
罗慕远在兵部任职,从年前忙到年后,一天不得清闲。堂审周林那会,虞秋荻看他脸色难看,再加上每天早出晚归,也不敢多问,直到周林流放出了京城,罗慕远能按点上下班了,虞秋荻这才问起。
“唉,冤或者不冤,谁能说的准呢。只是从前线押回来了,犯的是军法,皇上就必定要重罚。”罗慕远说着,前线主帅要发落手下将士,其中原由就太多了。到底犯下啥事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在前线没用不说,还会拖后腿。送交给兵部,也就是皇上一句话说的事,派官员审查也就是走个形势。
前线主帅是罗慕白,其他人也是罗家大亲友,虞秋荻不好再问,只是道:“那前线现在形势如何?”她几回出门应酬,听人说起前线战事来,那明里暗里好像都在说主帅不给力,都这么久了,为毛还收不回琉球。虽然这是妇人之言,只怕朝堂上的文官们也有这个想法了。
罗慕远一声长叹,虽然没说,虞秋荻却是心里有些发慌,都打成这样了,战事千万不能有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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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元宵节的忙碌过去了,虞秋翎下贴请小陶氏以及两个妹妹,庆贺宁府落成,八千银子买下宅子后,全部推倒重建,前前后后花了大半年时间。小陶氏和虞秋荻都担心她操持不下来,不曾想虞秋翎却是个厉害,请人画下图纸后,然后自己亲自监工,后来铺阵各处,又是自己亲力亲为,到最后落成时,虞秋翎的成就感是大大的。
相比之下虞秋荻就没有虞秋翎的好兴致,沿海的战报一封封传来,朝上文官对罗家的指责之声也越来越大,嫌罗家不会打仗,打了这么久仍然不见琉球回来,又嫌打仗的花费太高,国库空虚,兼之去年又有旱涝,现在天熙皇帝烦恼的第一件事己经不是前线战事,而是经济。
后宫以太后、皇后为首,首先提出了要俭省,不止是命妇要遵守,各家各户也都十分注意。红白喜事一律低调,连姑娘出嫁时送妆也要格外低调,只怕被人晓的嫁妆多了被言官议论。这样的风气下,虞秋荻这个当家奶奶顿时清闲了,宴席少了,家中也不摆酒宴了,她也就相对空闲许多。
人是闲了,心却是闲不下来,现在战事都写在邸报里,一封封看的清楚,罗慕远倒是跟她说过几次要少操心,只是罗慕远自己也是焦头烂额,天熙皇帝是很想打,但国库空了,拿什么打。
三月底一张败仗的战报传来,朝野再次震动,文官要求停战的折子压塌了御案,实在是国库拿不出钱来,若是再涨税收,只怕引起民怨。天熙皇帝想收复失地之心大臣们晓的,但也请皇帝明白,真没钱了。
吵吵嚷嚷一个早朝,天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