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绝对的好坏吗?何况,在这个乱世之中,生与死,往往都不是自己定的。”
渐离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到底他们是不同的吧。若怪只怪,生于江湖,生于乱世。
“算了,不说这个,今日这顿饭吃的实在不爽,一会儿渐离要去怡心院蹭顿点心吗?”荆轲这话明显不是在询问渐离的意思,因为他已经拉着人家往怡心院去了。
“对呀,正好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聂了呢。”渐离嫣然一笑,她的聂可比点心吸引力大许多呢。
“看来你是不饿啊,那好,我去吃点心,你只管看着阿聂就饱了。”荆轲继续板着张冰块脸打趣着。
“好啊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渐离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你之前天天去找玉川我还没说你呢,至少我和聂再如何…亲密,我也没误过咱俩的酒约啊!”
“你还提这个?明明是你馋,阿聂他不会说你,就整天来烦我啊,让我找别人喝去,谁先找谁的呀…”
怡心院。
“所以你们就吵到我家了?”盖聂笑着往嘴里又塞了一个豆沙酥卷,由于他笑的幅度有点大,以至于酥皮都溅到了桌子上,一点形象也没有。
“哪里是吵啊。”渐离也吃了一个酥卷,“明明是就事论事,是非常…嗝…”
“行了行了,你们饭没吃饱,酒看起来倒是一点没少喝啊。阿轲,我不是一直让你看着她少喝点吗?”盖聂绕到渐离身后轻轻地帮她拍着背顺气。
“…”荆轲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是看了眼渐离,那眼神分明就是“看我没说错吧你们这俩重色轻友的家伙”的意思…
盖聂又帮二人续了水,才说道:“渐离你可别乱拿玉川打趣你轲大哥,他忙的可是正事,是在帮我的忙呢。”
“帮你?那又是…”
“对了阿聂,我给你的东西,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吗?”荆轲难得打断别人,尤其是渐离,当然这也引起了后者的噘嘴白眼等一堆暗示小脾气的表情。
“你们就瞒我吧!”渐离一手一盘点心,气鼓鼓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他们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想起了个什么要紧事,就马上变成了神秘兮兮的样子,然后把自己往外面赶。尽管她知道他们的隐瞒纯粹是为她好,可是,那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呀。
谁知没走两步就被盖聂叫住:“你这次可以听,过来坐下,听听我们最近在研究什么事吧。”
“阿聂…”荆轲瞪了他一眼。
“现在局势已经逐渐不受控制,渐离她应该明白一些事了。”盖聂向渐离望了一眼,示意她坐下。
“你不是说,已告诉她关于‘刃’的事了吗?”
“不够。”
“可这样渐离会卷进来,她会有危险。”
“她早就被卷进来了。”盖聂盯着荆轲,“原本我是跟她说了些许有关‘刃’的事,免得她在外大意,可现在是什么情状,你应该也很清楚,总该让她多知道些。”
说罢盖聂从身后的匣子中取出几卷竹简,摊在案几上。荆轲指着上面晦涩的符号说:“这些就是俞家易容术的全部了,不过它们怎么会出现在燕王宫的密道里?”
“等等…”就这么一句话的信息量就够渐离蒙上一阵子了,“俞家我倒是有所耳闻,那么易容术呢?是很厉害的武功吗?还有,燕王宫,还有什么密道,你们不会去了…”
盖聂往嘁嘁喳喳个不停的渐离嘴里塞了一个酥卷,“听你轲大哥慢慢说。”
荆轲不得不开口又解释了一遍,这一切都是玉川告诉他的,玉川其实是燕王的第十四个女儿,生母是清夫人。当年清夫人突然出现在燕国,因才貌双全又家室煊赫而名噪一时,最终为燕王所喜,纳入后宫,可自古这深宫女人如春花,开时绚烂败亦快,清夫人也在诞下玉川公主不久后失宠,她所居住的乐安宫也成了座冷宫。玉川整日在闷在宫中,却生来贪玩,不为宫中礼数所缚,在她八岁时,就偷偷在自己的寝宫中挖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天知道她是有着怎样的毅力,每天晚上只挖一点点,保证挖出的泥土可以独自处理掉,整整五年,这条道路终于通了。
至于密道石壁上的文字,玉川说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也是被荆轲提醒过后才发现的,当时还来了句“这些是不是有什么畜生拱进来扒的”让人哭笑不得。
而密道的事,据玉川所说,只有她和她母妃还有一个叫丁香的贴身丫鬟知晓。
“开什么玩笑?”渐离好容易能插的进话,“如果这些字都是刻在石壁上的,那么玉川这么长时间挖的可不都是石头?她又不会武功,别说五年,挖个五十年怕是也通不了。”
荆轲点点头,“这样的常识,即便是当年八岁的玉川也该知道,挖沙子的铲子是挖不了石头的。”
渐离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有可能,玉川既然是公主,那必然是金枝玉叶,好生保护,有一些常识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我昔年在秦宫的时候,曾见过二公子成源,他能文能武,但十几岁了竟还不知蝴蝶由毛虫蜕变而成。”
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第一次看见破茧成蝶的过程时的那种惊讶,实在是可笑,但又何尝不可悲。
“那位二公子的生母是谁?”盖聂突然问道。
渐离虽然奇怪聂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母亲是齐国公主,一进宫便是夫人尊位,封号珑,生的十分漂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