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着母亲般的目光望着她,可结合眼前的重重场景,这样的温柔反而令人恶心。
清夫人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腹中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吗?”
这句话对于莫离无异于又一个晴天霹雳,难道刚刚在乐安宫,清夫人那样说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然而她其实知道的比谁都多。
清夫人又贴近莫离,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般的,五官作出了十分狰狞的表情,“从我知道你是高莫离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年傲尘还在榆次的时候你就不安好心,仗着那张好看点的小脸,百般破坏他们夫妇。要不是鞠武保你,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了,哪里是失忆这样便宜!”
“害我失忆的人是你!”莫离一把推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夫人让莫离狠推一下,整个人向后翻倒,连手腕都扭到了,可她好似完全不生气,一侧身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莫离,“这个故事很长,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留在荆馆也好,去找鞠武也好,总之,你离盖聂远点。原本他和傲尘就是恩爱的一对,你一个乐师和暗娼生的贱女,何况还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还要我教你摆明白自己的位置吗?”
又是拿自己的出身和过去说事。以前的高莫离,或许会因此而自卑,会自动把自己降到低微的位置,会主动退出,可现在,面对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难道还要拱手相让吗?
“不可能。”莫离也站起来坚定地说,“我能理解您做母亲的心情,但是这件事,如果按照您的想法发展,恐怕连您的女儿也要受害。”
清夫人看着莫离自信的口吻,只是感到可笑,“盖聂被折磨的时候,你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如果没有傲尘,他如今还在廷尉府里受罪呢。”
“可如果没有我,傲尘又怎么会知道他被关在廷尉府呢?”莫离反驳道,“她问你盖聂被关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你会回答她吗?你不会,因为你不敢跟‘刃’撕破脸皮。现在傲尘和寒儿从霁云别馆消失了,相当于与‘刃’决裂,你才想让聂成为她的一条退路。”
莫离层层分析,倒让清夫人一时说不出话了,而她远不想就这么打住,因为她忘不了,那天看到玉川自缢的震撼。
“你说你有两个女儿,你什么都为了傲尘考虑,那么玉川呢?”这次,轮到莫离逼问了。
清夫人听到玉川,眼神明显有些闪烁,“哼,还不是盖聂害的。他害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
“你还是聂的姨母,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有意思吗!”莫离向前一步,也无惧清夫人的脸,“你只知道玉川因为贪玩出宫,她出宫后都见什么人,都经历了什么,你知道吗?”
“怎么不知,我派出了人看着她…”
“你如果真的关心她,怎么会连她真正爱的人是轲大哥都不知道!想来你派出的人,不过是匆匆在她身边经过,确认她还喘着气就回来跟你汇报了吧。”
“荆轲?”清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让玉川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那个死木头,“那…是荆轲害了她?”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真正害死玉川的是你吗!”莫离喊道,“你是她的母亲啊!却和燕丹狼狈为奸,让她成为你们□□的牺牲品,若非她心如死灰,又怎么会自尽!”
“不,我没有…”清夫人也开始后退,她居然哭了,眼泪从她的眼眶里不住的淌下来,到底,玉川的死还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吧,“我只希望她到匈奴,可以远离蓟都的争权夺利,我是为了她好…”
莫离明白自己戳到她的软肋了,“为了她还是为了聂傲尘?就这么两个女儿,你还能分出亲疏来。”
“那我难道要看着傲尘和寒儿死吗!没有解药,她们一定会死啊!我不知道玉川会这样糊涂,我没想到…我…没有错!我没错!”清夫人此刻已似完全丧失了理智,竟是抓起旁边修整面皮的小刀,向莫离刺去。
而莫离虽怀着身孕,可在之前的几次被行刺的遭遇中也算是长了些经验,两只手死命抓住清夫人刺下来的手腕,抬脚便是一顿猛踩,等到清夫人实在受不了脚上的疼痛扔掉小刀,便赶紧跑出去。
莫离本来还想,出去的时候该怎么反抗那些侍卫宫女太监什么的,可当她踏出那个小房间,她发现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地上尽是那些人的尸体,唯一的生气,大概就是焚尸炉里跳动的火苗,以及在满地鲜血之中屹立的一个人。
“聂,你终于来了。”莫离看着面前那个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举动,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直到盖聂迫不及待地拥紧她,莫离才将忍了两三个月的感情倾泻在眼泪中,也紧紧地抱住了他。
“莫离,生辰快乐。”盖聂一手执剑,一手拥着她,微笑着亲了下她的额头,“我说了我会记得,好歹赶在子时前来了,不算晚,只可惜给你准备的礼物,一时之间拿不过来。”说到这里,他到底是颇为沮丧。
“傻瓜…”莫离笑着骂她,双手仍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你刚刚唤我,莫离?”
盖聂吐吐舌头,“现在应该是叫莫离比较合适吧,刚刚唤了一声,还有些不习惯。”
“这样很好,我终于可以以莫离的身份与你相爱了。这已经是你送我最好的礼物了。”莫离只觉得幸福的感觉充实着自己,等这一天,是等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