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韩门主做不到的话,那么,就说明你输了。到时候,我想与你谈上一笔交易。”
韩子绪道:“谈交易可以,不过最终接受与否,要由我来定。”
文煞道:“韩门主做生意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啊……”
“不过没关系,相信到时候,就是韩门主你,也会经受不住这个诱惑的。”
韩子绪沉默不语,便当是将此约默认了下来。
经过刚才对话所耗费的时间,两人的体力都得到了暂时的恢复。
韩子绪向文煞拱手道:“既然如此,韩某先行拜别。”
文煞对着天际边开始陨落云间的残阳,未再置一词。
韩子绪遂提气而行,飘然跳落青峰崖下。
待韩子绪的身影走远,文煞的手掌按压在胸前,口中猛然喷出鲜血。
文煞单膝跪地,手指嵌入土石之中,握得死紧。
“莫离!”
“莫离!!”
“莫离!!!”
那抹青色的瘦弱身影早已翩然不见,青峰崖上,只剩下野兽濒临崩溃的脆弱和呐喊66吞噬4?
正行堂?
文煞捏着莫离的下颌,粗鲁地将莫离的脸掰回过来。
“韩子绪,别他妈的在那儿发傻。”
韩子绪经文煞那么一吼,倒是回过神来。
“我是输了。”
韩子绪承认道。
不过文煞,你又如何算得上是真正地赢了呢?
只是在这点上,韩子绪倒是难得地选择了沉默。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那笔交易了?”
韩子绪颔首道:“愿赌服输。交易可以谈,但我的底线是,不可以伤害莫离的性命。”
文煞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莫离的皮肤,那种滑腻的触感让他即使过了如此之久也仍旧爱不释手。
“这你大可放心。要他死,我还不舍得呢!”
文煞俯下身去,温热的舌舔过莫离脸颊,满是猥亵的意味。
莫离挣扎不开,只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其实,我本来对这件事没多大兴趣。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莫离,你不是恨我么?”
文煞看着莫离脸上带着屈辱的神色,语气不自觉地便兴奋起来。
“还有,你不是觉得韩子绪很恶心么?”
文煞的手粗鲁地拍了拍莫离的脸。
“睁开眼啊你,是不是觉得他恶心得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文煞狂笑着,那笑声化作无数尖刀,无声无息地嵌入韩子绪心里。
是啊。
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莫离心中不值一文的对象。
文煞那譬如鬼魅般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莫离,知道要怎么去报复一个人么?”
文煞的双眸渐渐染上血红的色彩。
“那就是去做令他讨厌的事!”
“你不是最恨我和韩子绪么?哈哈,那就让你永远逃离不了我们,永远都要臣服在我们脚下!”
“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哈?!”
莫离闻言,惊慌地瞪大双眼。
眼中盈满的,是不可置信,是惊惧,是绝望。
莫离的下颌被捏着,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有那双灵动的眸子,能依稀地看出莫离此刻的情绪,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了。
在这场充满了血腥与屠戮的战役中,在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中,他从来不可能成为主角,而只是那种能任人宰割器物罢了。
“韩子绪,天道门与一言堂,少说也斗了近百年了。虽说黑白势力此消彼长,但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有一方能够完全吞并另一方。”
“今日你灭了我文煞又有何用,一言堂不也照样存在?你又能杀得了多少?”
韩子绪深知文煞所说之理,但他生来便被灌输了正邪不两立的使命感,这种早已融入骨血的信念并非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
见韩子绪缄默不语,文煞继续道:“你我斗来斗去,只不过是让各自势力中的宵小之辈找到机会反咬我们一口罢了。像之前你遭遇的苍龙门暗算的事件,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韩子绪将文煞的话消化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合作。”
文煞一脸无所谓道:“当然,只是暗地里的。”
“我们为对方铲除异己,巩固势力,然后,划疆而治。”
“听起来是不错,但……”
韩子绪道,“我不觉得,我和你之间有合作的基础。”
没错,合作代表着信任,虽然不能说是无条件的信任,但最基础的了解与互信却是非常关键的。
黑白两道纷争多年,历史渊源由来已久,他们各自手上都握着对方的无数条人命。
天道门与一言堂各自统管的分门别派,都与对方的有着弑父杀母、夺妻灭族之恨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共戴天之仇。
光是这一点,就注定了二者不可能走到一起。
文煞冷笑道:“韩门主,想不到聪明如你,有时候却是死脑筋一个哪!”
“我说的‘合作’,是我与你个人之间的事,与白道黑道又有何关联?”
韩子绪听言皱眉。
他们二人,分别是黑白两道的魁首,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又如何能与之脱离干系?
“反正我们的命再长,最多也不过百岁。我死了之后他们怎么斗我管不着,但在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