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然就不用去和亲了,便被太上皇当成奖励指婚给他了。
料想太上皇也是想要拉拢他,这才把这位公主叫过来,给他瞧瞧呢。想明白了以后自然就不紧张了,宁珊微微抬起头,仍旧不直视公主面貌,但已经能看到半身,只见她一身印花月影纱拢着浅蓝绣梅花百褶裙,并非庄重大方的宫装,却刻意凸显出婀娜的线条,单看这半身便可知是位身材窈窕的丽人了。
宁珊虽然无法拒绝太上皇的指婚,也做好了以后跟公主相敬如宾的准备,但若是这位公主知情识趣,生的又美貌动人,他也不是不能好好同她过日子的。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位公主显然对皇上这个做兄长的毫无感情,而看太上皇对她的态度,虽然不甚明确,但料想能舍出去和亲,也不会非常宠爱。那么,这位公主多半对两皇都没有什么好感,也就不用担心娶了她,日后被无限的吹枕边风了。若果真如此,倒也省了一桩麻烦。
太上皇显然对宁珊恭敬的态度十分受用,笑呵呵表扬了他的战功,又问道:“你给寡人说说,那茜香国的俘虏女王,可是真心投降的?”
从宁珊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坐在太上皇左手边的皇上攥紧了拳头,宁珊内心不屑,面上却毫无表情,道:“不敢欺瞒于太上皇,那茜香国乃是因为末将率军攻进了都城,不得已才举国来降的,并非从一开始就有意称臣。”
太上皇得意的瞟了皇上一眼,皇上强压着怒气,质问宁珊道:“太上皇只问你那茜香女王可是真心投降与否,你都回答得些什么?”
太上皇怒斥道:“寡人看你是被那妖精迷昏了头了,一心想受用了那个美人,却置我大兴忠勇将士们的牺牲于不顾。”
皇上急忙站起来告罪,表示自己绝非色令智昏,只是因为茜香女王投诚送上的矿产分布图和高产种粮而给予相应的赏赐罢了。
太上皇对于茜香国的矿产也十分垂涎,倒是对新式种粮不置可否,谁知道那东西到了大兴是否适宜播种?若是不能,便毫无用处了,倒是那些银矿、铁矿等等,却是实打实的财富,只可恨那女人藏得死紧,不管怎样拷问都不肯说出来,只肯送给这儿皇帝,真真该死至极。
宁珊对于两皇一见面就掐架,不分时间场合的将他视若无物十分习惯了,淡定的站在一旁,听着上头两个人毫无风度的叱责和狡辩,正自得其乐之时,忽然那位公主从御阶上走下来,站在宁珊身前,冰冷的开口道:“宁将军,似乎你也对父皇和皇兄的谈话没有兴致,不如我们出去吧。”
两皇被打断,都不悦的住了口,宁珊却微微吃了一惊,这位公主可真够直接的,比他还不给人面子呢。
皇上倒是挺愿意把宁珊撵出去的,便道:“既然父皇让你和璎华先见见面,你们出去也好。”
太上皇却十分不悦,怒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断寡人的话。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那位璎华公主毫无惧色,仍旧是冰冷到没有起伏的声音回答道:“儿臣自幼在佛堂里长大,并没有学过规矩,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父皇和皇兄见谅。”顿了一顿,又道:“既然儿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那便不如出去好些。父皇既然主动让儿臣来见宁将军,显然也是不将这等小节放在心上的,儿臣这样做,岂不是正合父皇的心意么。”
宁珊心中暗暗喝彩,好一个璎华公主,不卑不亢对上两皇,和谁都没有感情,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又有胆有识,倒是个当家主母的好材料。心中不禁前所未有的涌起了想抬头看一看这位公主的冲动,谁料还没等实施,人家公主倒是先行一步,给两皇一一行礼,道:“璎华告退。”说完,大方拉起他的衣袖,将人拖出大明宫去了。
一路被拖到御花园中,宁珊只看得到璎华公主苗条颀长的背影,始终没看到正脸。这位公主大约真的是从未接受过宫中的教养和也没有学过规矩,走路大步流星,完全不符合时下要求的女子行动如弱柳扶风,要裙子不摇,衣衫不飘的原则。但宁珊却很喜欢她这般大方爽朗的举动,这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豪爽如风,策马扬鞭,快意恩仇的隋唐贵女,顿觉十分熟悉。
到了御花园,璎华公主一撒手,放开宁珊衣袖,利落的转过身来。宁珊只觉眼前一亮,这位公主着实美到了极致,他见过的美人不少,妹妹迎春和表妹林氏都堪称绝色,然而同这位风华正茂的公主一比,顿时稚嫩了许多。
璎华公主按年纪来算应该已过双十,双眸炯炯有神,态度镇定自若,又大方干脆,只看这一面,便知道她过去的生活如何,见识阅历又有几何。她生的眉目如画,面貌白皙,肤若凝脂,只是大约在佛堂中常年不见天日,连唇色也是极浅极浅的淡粉色,整张巴掌大的脸上,最突出的唯有一双黑漆漆又冷冰冰的大眼睛。
作为男人,宁珊对璎华公主的美貌是十分赞赏的,看她面对两皇的态度也是值得称道的,就是不知道这位公主性情如何了,宁珊对于这桩婚事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璎华公主对于离开这座困了她二十年时光的皇宫也十分急切,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她女性应该含蓄内敛,导致了璎华公主无比的直接:“宁将军,你不必敬着我,捧着我,只求将军不要拒绝父皇的指婚,让我离开这个皇宫,我自然会遵守将军的原则,安安分分的生活,绝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