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意沁出,顺着脸颊凉凉落下。林鸾忽觉浑身无力,将脑袋懒懒搭在他肩旁,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比哭还难看。好在他现在看不到,不然定要揪着她这点好好嘲笑一番。
“言澈你大爷的,又诓我!出发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定不会出纰漏,哼,结果呢?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妥当’?”
林鸾吸了吸鼻子,顺着他眉毛的方向轻手拂去:“你知道吗,你现在这狼狈模样啊,比那姓赵的混账还要丑!”
“小时候你就爱跟着我,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想甩也甩不掉,就跟那狗皮膏药一样粘人,还口出狂言说要跟一辈子。君子一诺千金,怎么?一辈子那么长,这才到哪?你怎么就不跟了呢?”
“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双眼越加模糊,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眉眼。林鸾抬手胡乱抹了把眼角,想要将水意擦拭干净,可又不知为何,滚热泪珠越擦越多,最后竟成了决堤之势。低低呜咽声埋在他冰凉的手掌心,混杂着窗外的凄风苦雨,叫人分辨不清。
晨光微熹,雨色褪去,第一声鸟鸣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