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有些过了,就成了迂忠,他心里想的都是怎么为皇上好,生怕皇上迷上我这个太监,断送了皇嗣,所以,才会把我调到御药房来,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祸水,所以,最不希望我在宫里的反而是他,你说,现在我们要出宫,他会不会帮忙?”
刘玉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道:“你会不会后悔,我毕竟不是……”说着顿了顿,没了声儿。
林杏仰头看着他:“玉哥哥,我从来没有这般依赖过一个人,甚至我视如亲妹的好友都没有过,你是我林杏的亲人。”
刘玉低头看着她,眸光晶莹闪烁,林杏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玉哥哥,等我们出去之后就这么过日子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永远是我的玉哥哥。”
林杏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三天,刘玉就走了。
她呆呆坐在廊凳上,仔细想这两天的事儿,那天成贵来了之后还好好的,转过天,自己跟孙济世查了一天御药,刘玉说日头好,留在屋里收拾屋子晒被褥,可是自己晚上回来的时候,没发现被褥有晒过的痕迹。
然后,夜里自己醒了的时候,发现刘玉盯着自己看,问他怎么不睡,他说白天睡多了,错了盹儿,睡不着。
再转天,自己去了钟粹宫,给慧妃瞧脉,一耽搁就是大半天,刘玉也没跟往常一样在外头等着自己,自己回来之后,他才回来,问他,说是碰上了个以前一块儿当差的熟人,说了会儿话,。
再有,就是昨天,倒是缠了自己一天,腻歪的自己都没去御药房。
再然后,就是今天,昨儿张思成派人递了信儿进来,说有些事儿要跟自己商量,自己一大早上就出宫了,刘玉昨儿晚上着了凉,早上的时候还有些发烧,怕出去冻一天再严重了,便让他在宫里休息。
张思成拉着自己见了几个药商,又瞧了铺面,等自己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回来林鼎就告诉他,刘玉得了重病,移出宫去了,真是笑话,自己就是个医生,难道刘玉得的什么病会不知道,不过最平常的感冒一天不到,怎么就成了重病。
而且,能把刘玉这么快移出宫的人,只可能是成贵。
想到此,林杏跳起来直奔乾清宫。
到了门口,张三一见是他,忙上前打招呼,不想,林杏仿佛没看见他似的,风风火火就过去了,张三摸了摸鼻子,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这般着急。
到了暖阁外,揪住奉茶的小太监:“成贵呢?”
小太监吓了一跳,宫里敢直呼大总管名字的只有万岁爷,这林公公莫不是疯了。
林杏:“我问你成贵呢?”
林杏话音儿刚落,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你是哪来的奴才,在乾清宫也敢大呼小叫,敢是活腻了不成。”
林杏理都不理,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脖领子,把他按在廊柱子上:“我问你成贵呢,你聋了?”
瑞儿气坏了,虽说自己就是个小小的充衣,却也是万岁爷幸过的人,后宫里的嫔妃瞧不上自己,也就罢了,这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小太监,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恼恨上来,指着他吩咐旁边的嬷嬷:“给我掌这奴才的嘴。”
她旁边的柳嬷嬷先头就是御膳房打杂的,后来瑞儿得了幸,安置在乾清宫,跟前儿总得有个伺候的人,成贵见柳嬷嬷还算机灵,就把她从御膳房调过来,先伺候着,这位充衣瞧这性子成不了大气候,也就应个急。
御膳房的人,哪有不认识林兴的,都知道这位怎么个来路,万岁爷如今得了什么好东西,还三天两头往御药房送呢,这心思不用想也知道。
便不说万岁爷,林公公的手段人脉,柳嬷嬷可是一清二楚,别说过去掌嘴,就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嬷嬷打了她几板子,就被万岁爷直接打了个血肉横飞,那血混着脑浆子流了一地,自己可是瞅了个满眼儿,哪敢得罪林杏啊。
忙拽了拽瑞儿低声道:“瑞充衣,这位可是御药房的大总管林公公。”
柳嬷嬷不说还好,这一句话正捅到瑞儿的腰眼儿上,瑞儿这些天可是听了不少闲话,都说自己是因为长得像这个姓林的太监,而得的幸,还说她只长得有些三四分像,神韵却差的远,万岁爷才幸了两回就腻了。
瑞儿越想越生气,今儿本是借着给万岁爷送吃食,想让皇上想起自己来,若是能借机怀上龙胎,看谁还能小看自己,不想正遇上林兴,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哪能饶了他,一甩手:“什么林公公,不过就是个狗奴才罢了,见了本充衣怎么不磕头请安。”
不说柳嬷嬷,就是给林兴按在柱子上的奉茶小太监,都觉这位真是上赶着找死,林公公可是有名儿的不吃亏,别说你小小的充衣,就是成大总管跟前,也没见这位请过安啊。
林杏这会儿倒是侧头看了瑞儿一眼,冷冷的道:“老子心情不好,识相的滚远点儿,不然,老子可不管你是充什么,照样打你个烂猪头。”
瑞儿却愣了,廊上的宫灯明亮非常,照在这奴才脸上异常清晰,瑞儿想看不见都不行,这奴才的眉眼儿,愣眼一看,真跟自己有几分像,只不过,自己从来不敢像她这般,挑眉瞪眼,一脸怒意。
她知道这里是乾清宫,规矩大,大总管一再警告她,不可错了规矩,她亲眼见过,只是咳嗽了一声,就被拖出去打板子,打的血乎流烂的小太监。
在乾清宫当差的,莫不是小心翼翼,不敢高声,不敢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