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山猪满脸是血,哎哟直叫,又弯下腰来问:“山猪,你怎么搞的,我下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摔跤了?”

山猪没好气的说:“不要你管,反正我也不是龙家的子孙了。”

唐萍一笑,大概明白了山猪是在和龙老太爷子怄气,便想劝一劝:“老太爷,您消消气,别跟山猪一般见识。”

这话要是别的人说的,龙老太爷子可能就借坡下驴了,一看是唐萍,气反而更大了,就问:“唐萍,你也是区上的干部不?”

这是哪跟哪呀?唐萍被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是啊。”

“那你说,山猪被三台村的人打了,区里的干部管不管?”龙老太爷子果然是个人物,转移矛盾的功夫也是了得。哼,区里的干部要都说管不了,我一介乡村老朽又怎么管呢?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唐萍被问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了。

回答说管。三台村的人谁管得了?说不管,村里人都知道你唐萍在区里当干部,平日里老爹老妈在村里多有面子,这不管的话怎么好说出口容易,丢人可就丢大了?

“唉,”龙老爷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祖宗在上,只怪龙家无人啊。”

龙老爷子老脸上满是苦痛,对唐萍也是刺激很大。她心里一盘算,便有了主意。

“山猪,伤了哪里?”

“腰闪了,牙掉了,哎哟,鼻子还在流血呢。”

“妈的,三台村的人也太欺负人了。”唐萍愤愤然,“老太爷子,这事我管了。不过……”

“怎么样?”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来了精神,这几年,被三台村的人欺负苦了,终于能有区上的龙家人管事了。

“这事广济叔知道不?”唐萍又问。

“不知道。”众人摇头。

“知道又有屌用?她是怕了三台村的。”众人议论纷纷。

唐萍说:“那好,要我管可以,你老太爷子得出面。”

龙老太爷子早就憋着一口气,听说唐萍能管这事,巴不得抛头露面树威望呢。“没问题,只要你能把这事替龙家人管出个公道来,要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的都行。乡亲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龙老太爷子抓住时机发动群众,众人一片喊好。

群情激奋,这就好办了。

唐萍与龙老太爷子耳语了几句,龙老太爷子听了之后,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唐萍,你说的这法子能成?”

“保管能成,成不了,你可以骂我十八代祖宗。”这是当地人最毒的赌咒发誓。

“呸,骂你十八代祖宗,那不是骂我自己的祖宗吗?”骂完了,龙老太爷子一直绷着的脸,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放声大笑起来。

唐萍的妈胡月儿大概也听旁人说了这事,看唐萍要管山猪的事,就扯了扯她的衣袖:“纯儿,这事你管得了吗?别管不好,我们跟着落埋怨不说,你在区上还怎么当干部啊?”

唐萍安慰道:“没事,妈,你放心,这事我说能管好就一定能管得好的。”

于是,龙老太爷子领着十几个老少村民,用门板抬着山猪,上了一台皮卡车,直奔古堡区城而去。

唐萍也搭了一辆摩托车,呼啸着回了区城。

这事,唐萍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觉得还是有点冲动,但事情既然挑起来了,唐萍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周功立和吴津赶到区政府大院门口的时候,信访办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信访办就设在区政府大门口旁边,说起来是为了接待上访群众方便,实际上就是设置的一道屏障,以防止上访的人员直接进入办公大楼,影响领导们的工作。

花白胡子的老人自然是龙老太爷,正滔滔不绝地和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论理。

十几个村民围在老人身边,纷纷指责办公室主任徐大恒。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满头大汗,嗓子已经有点嘶哑了,吱吱哇哇地不知所云。

地上摆着一副门板临时做的担架,鼻青脸肿的山猪还在哎哟哎哟直叫唤。她的婆娘守在身边,哭天抢地地喊冤。

古堡区的市民大概有好长时间没见过这种热闹场面了,围观的人群东打听,西议论,顺着区政府大院的门口,挤挤挨挨地至少有上百人,把门前的大街堵了一半,来来往往的车辆呜呜地按着喇叭,现场一片混乱。

更可怕的事,一个记者模样的瘦庄男子跑前跑后地又是采访,又是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周功立看了,皱了皱眉头,问:“宣传部的老郭呢?”

周功立说的老郭是区委宣传部长郭长生,按照职责,媒体该由她去摆平。

吴津说:“她去市里吃习去了。”

周功立很不庄兴,说:“早不吃习,晚不吃习,偏偏这个时候吃什么狗屁的习。”

吴津不说话了。

宣传部长吃习是市委安排的,临走之前,郭长生专门过来给主持全面工作的周功立做过汇报,只是,眼前有了麻烦无人出面摆平,周功立才发了火。

办公室主任最会看领导脸色,不该解释的用不着解释。

有人眼尖,纷纷说:“让开,让开,区长来了,区长来了。”

人群自觉地给周功立让开了一条道路。

周功立径直走到了龙老太爷面前,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见来了救出身,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跑过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点头哈腰地站在了周功立身边。

一听区长来了,山猪的婆娘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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