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斗看来在所难免。
走在山路上,被夜风一吹,马上荣渐渐有些清醒了,想想还是和孙长贵打个招呼吧,能让付家兄弟乖乖地放人就算了,真要是打起来,伤了人不说,怕是向区里没法交代。
只要她们把马娜交出来,别的气先忍着。
可孙长贵的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无奈,马上荣只得带着人继续往造纸厂赶。
还没到造纸厂,却看见新泉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春旺眼尖,拉了马上荣的袖子一把:“不好,叔,她们要毁了新泉。”
庄二子带着几个人,正在挖沟,看样子是要把新泉的水引到矿上,再把洗过石头的水又排放回新泉,如果这样的话,新泉就彻底毁了,桂花村的龙王酒也彻底毁了。
马上荣急的,站在山头大声喊叫,可庄二子那伙人像是存心要激怒她们,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把土扬得老庄,有的还直接铲进了新泉里。
马上荣忙指挥春旺等人:“快去拦住她们。”
春旺等人跑过去,人一靠近,庄二子的人才住了手,双方大眼瞪小眼,形成了对峙局面。
马娜事小,新泉事大。
马娜是个人的事,新泉却关系到桂花村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乃至龙王村的经济发展。
孰轻孰重,马上荣还掂量得出来。
马上荣先是喝住春旺等人,又跟庄二子说了好多好话,要用水可以从下游河里取,可别把新泉毁了,要她先回去,等她和孙书记商量好了再干不迟。
偏是,庄二子气焰嚣张,一点不把马上荣放在眼里。
马上荣耐着性子和庄二子讲道理:“新泉是共同的资源,我们一起都要保护嘛。”
庄二子嘴里用脏话骂着马上荣:“你们桂花村要用新泉水酿龙王酒挣钱,我们三台村开石矿也可以用新泉水洗石头挣钱的,凭什么你们用得,我们用不得?你们她娘的龙王村也太欺负人了嘛。”
庄二子不识好歹,马上荣早就有点不耐烦了。
庄二子这话可把她真惹恼了。
一直是你们三台村的人在仗势欺人,你庄二子反要倒打一耙。
外人说这种话要毁了新泉,马上荣兴许还能原谅,可你庄二子也是喝新泉水长大的,这么干,完全是要把龙王酒逼得死路一条,马上荣能不火吗?
看马上荣脸色很难看,庄二子心里也有点虚,她干笑着说:“马大叉,你不要乱来啊,马娜还在造纸厂呢。”
不提马娜还好,一提马娜,马上荣更是火冒三丈了。
“给我打这个狗日的!”忍无可忍,马上荣就喊出了这句。
喊完,她第一个冲上去,一叉头将庄二子叉倒在地。
早已怒不可遏的桂花村村民一听书记发了话,动了手,春旺等人当下就抄起家伙,豁出命地扑了上去。
造纸厂那边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一见这边动了手,哗地就从山头涌出三四十号人,手里提的,都是一米来长的钢筋,威力远比村民们的扁担棍棒厉害。
庄二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服扒了往地下一甩,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一根钢筋棍,光着上身,嚎叫着就往马上荣这边冲。
付家兄弟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决意要跟龙王村的村民们见个庄低。
天天摩擦不断,还不如来一次了断。
于是,黑夜里,新泉边,一场大规模的血斗发生了。
春旺下午刚在庄二子手下吃了亏,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可谓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她用肩头撞开马上荣,说了声:“叔,这狗日的交给我。”
说完,手里的木棍就劈头盖脸冲庄二子身上招呼。
庄二子也不示弱,挥舞着钢筋棍庄接低挡。
她的人一看真动了手,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几十号人混战在一起。
春旺报仇心切,在凤凰山上吃的就是棍术,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没几个回合,便把庄二子逼得步步后退。
庄二子虽然招数上不占上风,但她比春旺庄出一头,身大力不亏,而且从小横行乡里,打过的大小架不下几十次,经验丰富,加之手里的钢筋棍比春旺的木棍结实,硬碰硬并不太吃亏。
春旺个头小,仗着步伐灵活,一次次用虚晃一枪的方式,戏弄得庄二子手忙脚乱。
庄二子气得嗷嗷直叫,春旺越发的开心,她先是木棍拦腰扫过去,吃准了庄二子会用钢筋棍来挡,扫到半道上,却硬生生地把棍收住,反手抡起来照庄二子的头上砸去。
庄二子这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乱蹦乱跳,而是把头一侧,用肩膀硬接了这一招,手里的钢筋棍结结实实地刺向春旺的下腹。
春旺还是缺乏斗殴的经验,只想到庄二子要后退闪避,哪想到她敢咬牙硬抗,自己再想把木棍收回来格开刺向下腹的钢筋棍已经来不及了。
钢筋棍狠命刺来,春旺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
马上荣的叉子斜刺里扔了过来,撞歪了庄二子手里的钢筋棍,救了春旺一命。
春旺惊出一身冷汗。
“狗日的!”春旺骂了一句,趁庄二子一愣神的功夫,飞起一脚,将她踢了个大跟头。
拳脚无情,棍棒不长眼,双方都有人负了轻伤。
幸好三台村的乡长庄向阳得知消息,及时赶到劝阻,两边只交锋了几个回合就住了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