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峰相当于是以一敌二,又被唐萍当着芬芬的面,花言巧语大大地夸奖了一番,很快就有点头大了。
唐萍要着手刺探消息了。
“子峰啊,不是我说你啊,再忙,也不能冷落了芬芬哪。”唐萍看似为芬芬说话,实则要打探刘子峰的行踪。“去哪了,关机之前该给芬芬打个招呼才是。”
“就是嘛。”芬芬嘟着个嘴,在刘子峰脸上身上乱蹭。
刘子峰被唐萍捧得心花怒放,她结结巴巴地说:“领导去哪,也不会提前告诉我啊。”
唐萍说:“出门之前,跟我打个招呼也行啊,芬芬找不到你,我也可以帮你解释解释嘛。”
“嘿嘿,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出门还要跟你打招呼?”
“靠,芬芬,你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有点飘飘然了?”
唐萍一挑唆,芬芬就开始捶打刘子峰。
“哼,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去了趟凤凰山吗?”唐萍一副不屑的样子。
刘子峰很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唐萍故作神秘:“我是妙香尼姑的关门弟子,能掐会算。”
实际上,不是唐萍能掐会算,而是从刘子峰的鞋底看出了端倪。
唐萍在凤凰山上念过经,练过武,对那里的泥土很熟悉。
刘子峰记得洗车,却忘记了自己的鞋上还沾着山上的泥巴呢。
“你还别说,我们在庙门口,还真碰见了妙香尼姑。”
能碰见妙香尼姑,那肯定是去了西边的凉亭。
“哼哼,两位领导坐在凉亭里说了一阵子话,对不?”唐萍这话一说出口,真把刘子峰吓了一大跳。
“靠,真的假的?你小子胆子够大的,竟然敢跟踪领导?”刘子峰瞪大了眼睛,惹得芬芬也跟着好奇,直勾勾地看着唐萍,圆脸蛋上写满了崇拜。
猜对了!唐萍反倒笑眯眯地不说话了。
也赶上刘子峰喝多了,她很不服气,又说:“那你说说看,领导们在凉亭里说了些什么?”
“哼,说了什么?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啊。”
刘子峰把杯子一顿,犟劲上来了:“你说说看,我顺风也听了几句,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不说的好。喝酒,喝酒。”唐萍执意不肯说,实际上她是在拖延时间,看看该怎么说。
不说则已,一说,又把刘子峰吓了一大跳。
“说嘛,说嘛。”芬芬跟着起哄,她捅咕着刘子峰要她跟唐萍喝酒。
又喝了一大杯,刘子峰的舌头有点不太利索了。
当着芬芬的面,可不能丢了面子。
“你说,唐萍,你要说对了,我自罚一杯。”
“有什么嘛,不就是杜了杜干部问题。”唐萍轻描淡写地说。
两位领导单独跑出去,躲在无人知晓的凤凰山上,多半是重大人事问题要商量。
刘子峰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咕咚几口就干了。
“还有呢?”
“还有!”
“那就是……造纸厂的事。”
“妈的,你她妈的神了?”刘子峰咕咚咕咚又干了一杯。
这下,刘子峰真管不住自己的嘴里。
顺着唐萍的提示,刘子峰把她在车里车外听到的,看到的,一股脑全向唐萍交代了。
虽然,刘子峰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但唐萍平时细心观察,处处留意,加上从朱玉芬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很快摸清了唐萍与周功立杜话的基本内容。
把醉醺醺的刘子峰和急吼吼的芬芬送回了家,唐萍就坐在马路旁的大槐树下,开始盘算自己的出路。
干部调整的事,唐萍并不关心,无论怎么调整,肯定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唐萍心里清楚,一旦吴津当上了组织部长,她是发自内心的恨自己,那真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周冰冰要给唐萍当副主任兼秘书,有没有可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呢?
从强暴事件之后的态度看,周冰冰把u盘交给了周功立,确实提拔当了办公室的副主任,对自己的恨意不太浓了,反倒有点像刘子峰说过的,在床上把一个女人搞定之后,这个女人对你就死心塌地了。
死心塌地肯定算不上,但从几次接触来分析,她肯接自己的电话,相信自己通报的信息,还打电话叫自己去帮忙处理冲突事件,种种迹象表明,起码恨之入骨还不至于吧。
在出手平息了冲突事件之后,据刘子峰说,周冰冰对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还是蛮佩服的。
周冰冰的态度并不等于是唐萍的态度,如何得到唐萍的赏识,才是最重要的。
窝在宾馆,唐萍办公室的下水道就算天天堵,马桶总在坏,也未必能见到唐萍一面,见上一面,也说不上一句话,就算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唐萍也未必记得住你这个人。
没有机会去表现,怎么能得到领导赏识?
不能替领导办事分忧,怎么能得到领导赏识?
唐萍突然眼前一亮,协调处理三台村与龙王村之间的矛盾,区里选派的人选还没有确定,这应该是个机会。
当然,唐萍也知道,这个差事是个棘手的难题,唐萍与周功立两人解决矛盾的方向有分歧,夹在中间当这个协调人,谁也得罪不起,稍不小心,可能就两头不落好,左右不是人。
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轻易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唐萍不是没有出路吗?她也只有选择这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