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似乎除了那消失的六个月的记忆就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而他怀疑的病似乎并没有,这让他终于放松了许多。
从容来敲门的时候,他已经又恢复成了之前淡定沉稳的模样。
从容仰头看着卫东玄,他额上的发沾着水迹,轮廓深邃,黑漆漆的双眸隐约有着她看不懂的颜色。
“医院那边的结果出来了?”她问。
卫东玄看着她,“嗯。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缺乏锻炼,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有些贫血,养回来就好。”
从容抿唇,这才几个月,之前能跑能跳的现在居然就营养不良了?又一想,营养不良,贫血之类的小毛病总比那些难治的病好。
“我之前昏倒了?”
“嗯。”
“我什么时候醒来的?”
“十天后。”
在从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成万里暂时接手了另外一个男艺人,如今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接到从容的电话,他很惊喜,“从容?”
从容笑了,“是我,成哥。”
“真是你啊!我昨天还在和宏哥说你什么时候才会找我,那你现在是调整好了,准备复出?你放心吧,这个时间复出也不错,之前拍的《暴风追击》这几天也要上映了,正好可以适当地在观众面前露个脸。哎,叔叔去世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也别太自责了。”
从容怔了一瞬,调整?自责?她有些疑惑,“我之前……算了,成哥,我下次再找你。”
“好好好,如果你真决心复出的话记得和我说,我也好提前造势。”
“嗯,谢谢成哥。”
扣下手机,从容想了想,看成万里的态度,似乎只是因为父亲去世接受不了,所以才在家休养?
但是,她看卫东玄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他现在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好像都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她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真问了,说开了,那她也要坦白吗?
如今的情况她无法解释,难道还真说自己人格分裂有病?还是有间歇性失忆症?就算他不介意,那他的家人呢?谁会让自己好生生的儿子和一个疑似病患在一起?
……
过了大约一小时,卫东玄叫她去吃饭。
从容有心事,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卫东玄给她盛了碗鸡汤,“想什么呢,喝汤。”
汤不烫,从容一口气喝了,起身跑去了卫生间。卫东玄脸色一变,快步跟上,“怎么了?”
从容捂着心口,“吃多了,有点想吐。”
卫东玄:“…………”明明才吃了两口。
从容看他终于松了口气,但脸色依然不好,皱着眉,终于没有之前的故作平静了。
从容噗呲一笑,心里一暖,眨巴眼睛,“东玄哥,我没有记忆的六个月都做了什么?只是在家里休息吗?那你呢?”
卫东玄,“我们出去再说。”
“嗯。”
走到客厅坐下,从容端正坐姿的看着卫东玄,卫东玄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从容在昏迷后的第十天醒来,第一个知道的是成万里,当时他太激动,冲出去找到医生再回到病房时,从容已经自己离开医院回了家,他当时因为有事离开了一会儿,等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从容已经在家了。
据从母说,从容到家就大哭了一场,认了错,甚至在从父病床前许诺会退出娱乐圈,以后再也不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并且,她那时候已经开始排斥外界,打电话不接,主动找来她也不理,他见过那样的从容,当时他就坐在从容家里的沙发上,她在楼梯上头,拧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他不解和害怕的陌生。
听到这里,从容问道,“那‘我’有和你说过什么吗?还是……”
卫东玄又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时的从容气色很不好,大概是因为太过自责和后悔,短短半月就已经瘦了一圈,一向灵动的眼睛沉默着,仿若死水。
她的一切他都很熟悉,可此刻,他又觉得她无比陌生。
但他能理解,谁又能接受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居然把父亲气的中风卧病在床,并且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死来得痛苦?
“卫先生,你别再来了。我不是她,如果我是她,她会自己来找你。”
这句话卫东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理解,但她确实从那之后就不再见他,电话也被拉黑,平时也不出门,专心守着生病的老父。
之后他无数次回想,调查,仔细琢磨,终于在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有些确定了。有着深爱自己眼神的人是她。
“……你以为我有(神经or精神)病?”
卫东玄拉她入怀,沉默良久,“没关系,我们治。”
从容埋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闻言想笑,又觉得心口堵堵的难受,“我都有病了,你还和我在一起?你就不怕么?”
“怕。”他苦笑,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我怕你又和我说再也别来找你。”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不言语,从容,“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可信,从容,以后你得听我的。”
“啊?什么听你的?”
“全部。”
“……好吧。”她问,“成哥是不是不知道我的事?”
“嗯,你的事除了我知道,还有老朱。”
朱庆宏是卫东玄信得过的人,他那段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