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转身离开的豆蔻面如土色,惊呼一声脱口而出道:“三娘!”
本能的想要上去帮忙,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势,可她没有时间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趁机把梅心带出去,带她离开这个山洞。
说时迟,那时快,脑海中仅仅只是闪过去帮忙的念头豆蔻就走了。而就在她刚刚站到洞口外,三娘爽朗的笑声就从山洞中传了出来,紧接着只听道:“落秋,你眼瞎了,这那是什么狼,这是苔藓。”
随手抠下一块苔藓直接扔给落秋,三娘又好气又好笑。随后一骨碌爬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说:“豆蔻,回来,不是狼,是苔藓。”
语落,轻轻的吹了两口气,火折子亮了。
闻声回身落秋几乎是本能的接住,看了看手中泛着绿光的东西果然是苔藓,嫌恶的丢掉说:“这可真是应了少将军常说的一句话,草木皆兵,草木皆兵啊。”
心一松,满眼的恐惧立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欢喜。无力的瘫到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落秋傻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太紧张了。而她们显然都忘了这山洞斥候已经进来打探过,要是真有狼早就回禀了,那还会让她们羊入狼口。
沉默未语豆蔻笑了笑,背着梅心重新进到山洞中说:“也不能怪落秋,洞里实在是太黑了,她又怕狼,一时看错了也正常。”
落秋的性子本就是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而她们被吓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起身用火折子照亮,三娘来到了豆蔻身边,小心翼翼的接过梅心将她抱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说:“也是太紧张了,要不然怎么会连狼和苔藓都分不清楚。四个时辰了,我这心里一直绷得紧紧的,像拉开的弓弦,轻轻一碰就草木皆兵。”
“我也是,饿的头都要晕了。”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落秋起身坐到了梅心旁边。
笑而未语,豆蔻捡了些树枝把洞口堵住了。
梅心在杀敌时胳膊上挨了一刀,后面头又撞到树上以及石头上昏迷不醒。落秋坐下缓了缓神将随身携带的水袋打开,然后送到梅心嘴边喂给她喝。
捏开嘴小心翼翼的喂了几口水,见她喝下,三娘忍不住摇晃她的胳膊说:“少将军,醒醒,少将军……快醒醒少将军……”
原本并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一摔到底摔的有多重,可没承想梅心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一片迷茫,眼前的一切也都让梅心感到陌生,看到已经死了的三娘她不禁有些恍惚说:“三娘?落秋,豆蔻你们……连你们也死了?”
眼睛泛红瞬间就湿了眼眶,梅心以为落秋和豆蔻能逃过一劫,那想到她们也死了。
是了,那样精心筹谋的计划又有谁能逃得过呢,她自己都死了,又更何况是她的亲兵们呢。
从来没有见梅心哭过的落秋吓了一跳,猛的摇头回答道:“没有,没有,少将军,我们没死,都没死,敌人还在后面追着呢。”
“敌人?”梅心一怔,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见自己此时此刻竟然在一个阴森森的山洞里,心下大骇,面上大惊。
怎么回事?她明明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杀死了,怎么会有追兵?
而且这是那儿,那儿来的追兵?
看梅心仿佛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三娘眉头深锁心中疑惑,探口而出道:“少将军忘了,大将军被困,少将军收到消息带我等前来营救,谁知掉入了敌人的陷井。现如今那些鞑子正追着我们满山跑呢。”
平地一声惊雷打的梅心魂飞魄散,心惊胆寒,她猛地一下坐起来说:“你说什么?大将军,鞑子,这儿是凉州?”
明明在问,语气中却透着肯定,然后她下意识的又东张西望打量起了这个山洞。
很熟悉,尤其是那老虎的尿臊味熏的她浑身一激灵。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山洞应该是她十七岁那年躲过的山洞。
梅大将军是她的父亲,梅家世代镇守凉州,而她也在凉州长大。三岁习武,八岁随父亲入军营,十二岁正式参军,从士兵做起,五年内凭着军功一步一步升为正三品昭勇将军。而因她是梅将军之女,大家都称她一声少将军。
一句“这儿是凉州?”把三娘等人给问愣住了。面面相嘘暗叫不妙,豆蔻摸了摸梅心的额头挨着她坐下说:“很烫,应该是烧糊涂了。”
“不好,少将军摔坏了头,起了个好大的包。”伸手指了指梅心的后脑勺,落秋惊呼道。
三娘看了一下,来回的摸了摸,厉声道:“胡说,少将军只是烧糊涂了,那里摔坏了头,别瞎说。”
梅心不比别人,她是一军之将,要是摔坏了脑袋,传出去,那军心可就乱了。况且此事可大可小,三娘急急呵斥后接着又道:“行了,等一会儿敌人过去了,我去找点草药,烧退了就好了。少将军,你再喝点水吧。”
三娘跟军医学了几年,认得草药,只是眼下黑灯瞎火的,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过,梅心这个样子的确令人担忧,即便是不能找到草药她也要赶紧想个法子,要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们真是纵死难赎其罪。
落秋看梅心眼睛发直仿佛魔怔了似的,不禁有些担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说:“少将军……少将军,你怎么了,你……”
耳边传来噪杂的脚步声,梅心一把就捂住了落秋的嘴,压低声音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