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被吴瓒打断了,“父皇,这可万万使不得。”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说完又皱了皱眉,“父皇,您跟儿臣说实话,您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怎么会就到了禅位的地步呢?”
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眶。平日里情绪几乎毫无波澜的人居然将情绪转换得这般自然。
皇上心中的愧疚之意更浓,但还是将刚刚冒出头的“要不就告诉他吧”这样的想法死死按了下去。
“父皇没事,皇儿不必担心。”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父皇没有骗儿臣吧?”吴瓒心里暗嗤真是老狐狸,面上却仍旧满是担心和关怀的模样。
“没有。皇儿放心吧。等朕痊愈,你再将皇位还回来就是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瓒儿反悔怎么办。
“父皇,儿臣认为您没有必要禅位于儿臣。儿臣先替父皇打理国事就行。”
吴瓒又推脱了一次,老皇帝的心放下不少。
他觉得吴瓒是真心关怀他这个父皇的,所以当初才会舍命相救,现在更是一心只想着为他分忧,满心希望他的身体能早些好起来,而不是觊觎他的皇位。
不得不说老皇帝还真是年迈昏聩了,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快便放下了戒心。
“皇儿,这是朕的旨意,你听从便是。”老皇帝语气柔软了些。
“好,儿臣遵旨,但等父皇病愈,儿臣一定立刻将皇位拱手奉还。”吴瓒的语气无比认真。
心里想得却是: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嗯,你先去忙吧,具体时间等朕定好了再通知你。”
若是查出来夏羽安然无恙,他还有退路,可以跟吴瓒说他病好了不需要了。
但他这个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因为沈凝早就给夏羽打好了招呼,碧血阁的人已经接了夏羽在来京的路上了。
不过走的都是隐蔽的路线,而且给夏羽做好了伪装,绝对不会被皇上的人发现。
幻羽阁那边,也是夏羽贴身的人传出了夏羽被掳走的消息,整个幻羽阁都一片混乱,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计谋,反应真实并无破绽可寻。
“皇上,幻羽阁阁主的确是被人掳走了,整个幻羽阁都处在慌乱之中。”
皇上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叹了口气,还好自己有个好儿子,等夏羽安然无恙后,他的皇位还能够失而复得。
忽然他眼睛一亮,当年自己为了权势放弃了她,如今自己为了救她愿意放弃如此尊贵的皇位。
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或许,她和自己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想到这儿,皇上有些迫不及待了,“高辉,给我宣太子来御书房。”
吴瓒走进书房,心中有些激动,他期待已久的皇位终于要到手了。
但面上很是沉得住气,“儿臣参见父皇。”
行礼完毕便一直站在一旁,也不主动开口,一副任凭父皇吩咐的模样。
还是老皇帝先沉不住气,“瓒儿,准备准备,朕明日便禅位于你。”
“父皇”,吴瓒皱眉,“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不会。礼部那边早已预示过,都准备好了,不至于仓皇失措。”
其实这计谋能成功的关键,除了皇上对夏姨的在意以外,还有吴瓒绝佳的演技也让皇上打消了戒心。
“儿臣全听父皇的。”吴瓒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翌日的禅位大典虽然准备得仓促了些,但并不草率。
隆重得不亚于前世吴瓒的登基大典。更重要的是,吴瓒这一回的皇位在世人眼里得来的名正言顺。
*
“凝姐姐。”白桢难得造访忠勇侯府。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按现在的身份,沈凝自是应当给她行礼的。
白桢连忙上前扶起她,”你我姐妹二人,何必讲究那些虚礼。姐姐还是叫我桢儿便好。”
沈凝只是笑了笑,并未废了理解,一举一动都带着命妇见皇后时的恭谨。
她心里有些苦涩,姨父的事查清之前,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白桢。
若是和往常一般亲密吧,心里又总是有些别扭。若是冷落她吧,可桢儿她并未做错任何事情啊。
“臣妾还未恭喜皇后娘娘呢。”沈凝说道。
“姐姐一定要和我如此生分吗?”白桢神色黯然,“若是如此,桢儿宁愿不当这个皇后。”
对着沈凝,白桢并未自称本宫,并不是才当皇后还不习惯,只是不想而已。
沈凝笑容一滞,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横竖桢儿都是无辜的。
于是拉过白桢的手,“是姐姐不好,姐姐错了。”
白桢这才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不疏远我就好。”话里的天真无忧听得沈凝心疼。
“桢儿教我医术吧,我家酸书生上战场总是会受伤的,我却只能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好啊,那凝姐姐要常进宫来陪我哦。”
皇宫就跟个金丝雀鸟笼似的,看着富丽堂皇,却压抑无比。
吴瓒虽是没有纳妾也没有封妃来给她添堵,她不需要费心和谁周旋宫斗,但也着实无聊得紧。
虽然吴瓒允了她随意出宫,但身为一国之母,总是动不动往宫外跑也难免惹人非议。
所以白桢听到沈凝答应常进宫陪她的事很是开心。
“对了,桢儿,过几日你可以办场宴会吗?”沈凝问道。
“没问题啊,不过凝姐姐想要干嘛?”
凝姐姐一贯古灵精怪,她让自己办场宴会绝不仅仅是异常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