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我回到家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大过年的你们是吃饱了,便不问我一声,鸡啊肉的都锁起来了是吧!”沈多旺怒喝。
看着气的瑟瑟发抖的沈李氏,和站在门口不言语的亲爹,还有一边的大哥、二哥和躲在屋子里的四弟。
“银子银子,那咱们好好掰扯掰扯,这家里的房子是谁赚的银子建起来的,家里的田地是谁拿银子置办的,小四要去学堂念书的银子是哪里来的?”沈多旺怒吼。
这一吼,把沈李氏都震住了。
想要哭爹骂娘,沈多旺淡淡说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要是你们亲生的,你们的心也太偏了!”
也不管家里人什么脸色,转身进了屋子,把衣裳重新叠好,拎在手里出了屋子,看着震惊错愕的沈李氏,“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这便寻我亲生爹娘去,至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养育我几年,我给的银子也够你们养老了!”
沈老头忙上前,拉住了沈多旺,“多旺啊,你娘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大过年的,回来了就别出去了!”又看了眼立在一边木头桩子似的老大、老二一家,“老大、老二,快把屋子收拾出来,老大、老二媳妇,快去给多旺准备晚饭!”
沈多旺看着自己的亲爹,这个不管他娘闹腾什么,他都只会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烟的老头,今天出来安抚他,显得十分怪异,沈多旺心中顿时有了数,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必了,我还是出门去比较好!”
沈老头忙拉住沈多旺手腕,“老三,你听爹一次劝,这次便留下来吧,以后你娘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不管你是要搬出去也好,还是分家出去单住也罢,我都不强迫里!”
“此话当真?”沈多旺问。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不可能就在外面弄个屋子把舒薪娶回来,那样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就算要分家出去单住,也得等成亲之后。
沈老头点头。
沈多旺算是留了下来。
等房间收拾好,沈多旺便进去睡了。
窗户还没修好,寒风呼呼呼的,舒家老大、老二只得拿了油布过来钉上,沈多旺在屋子里躺着,心里乱糟糟的。
特别乱。
那种他不是沈老头、沈李氏亲生这些想法越发清晰。
他必须查清楚才行。
只是要从何查起?
沈多旺沉思了!
等两个嫂子煮了吃的过来,沈多旺也没起来吃,沈李氏骂骂咧咧,被沈老头拉回了屋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李氏渐渐的也就不开口骂人了。
被窝里凉飕飕的,也没了那淡淡的皂香味,炕也冷冰冰的,不像在舒薪家,炕下午就烧了起来,晚上一进被窝就暖烘烘的一夜到天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沈多旺叹了一声,拉了拉有些发霉的被子盖住自己。
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在守岁?
她们姐妹几个感情那么好,一定在堂屋围着火盆子吃着瓜子、花生,还会烤肉串吃吧。
想到舒薪,想到舒薪跟他说的话,沈多旺才觉得好受许多。
就这么闭着眼睛,想了舒薪一夜。
大年初一。
家家户户都要串门子,家里更是准备了糖、瓜子、花生,有孩子来就抓一把,舒薪家准备了更多些。
还准备了年糕条子,小孩子来便给几个,放在火盆里烤焦,外面焦里面粘糯好吃的很。
舒薪几姊妹也去拜年,回来口袋里什么都有,一一抓出来放在盘子里,再去看家里的,都被分光了。
“这么快!”舒薪错愕了一下。
舒芩失笑,“如今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好吃的东西多,孩子们肯定第一个来我们家!”
“有道理,幸亏我藏了一些!”
舒薪去把年糕拿来,这边舒芩、舒芪早把火盆弄好,姝姝则笑眯眯的去逗小弟和幺妹。
姐妹四人一起烤了,就那么拿在手里吃。
烫的呼呼呼直吹气,柳氏瞧着,笑道,“不会拿筷子夹着吃!”
“感觉不一样!”舒薪说着,又去拿了青菜什么的来烤,还往上面抹点油,撒点盐和辣椒面,吃的那叫一个欢。
甚至切了瘦肉串起来烤。
甚至还把小弟、幺妹抱来,给一点菜叶子,撕一点瘦肉。
柳氏看着几姊妹在院子里捣鼓着吃,反正是偶尔吃一次,加上大过年的,爱怎么捣鼓怎么捣鼓。
笑了笑把钱拿出来数了数,又放回去。
再去看看家里的粮食,后院还有十几只兔子、十来只母鸡。
如今冬天母鸡都不太会下蛋,一天下来有两三个已经算好的,有时候一个都没有。
阿爷、阿奶、虎子串门子回来,见舒薪几姊妹在院子里烤东西吃,两只狗在边上穿来穿去,就希望得点好吃的,口水直流。
笑着进屋子拿了两个骨头给团圆、平安,虎子则加入烧烤行列,院子里顿时欢声笑语不断。
阿爷也倒了点小酒,吃几串肉串串,也是人间一大美事。
初三后,舒薪就没贪玩了,每日洗手绣花。
阿爷则让虎子带着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些种田需要的东西回来,请人帮着犁田,准备施种秧苗。
虎子里里外外的忙活,舒薪这些都不管,专心绣花。
柳氏、舒芩、舒芪、阿奶则
转眼到了十四,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都要做汤圆,一大早就开始磨泡涨的糯米粉,舒薪在房间里绣活,不